惊心的记忆死灰复燃,淮煦怕极了。
景正悬不会一个想不开又吃药吧?!
是不是疯了?!
讨厌这两个字明明是他说的啊!
淮煦都没来得及和席青在电话里说什么,马上就飞奔到景正悬家,一进去就直奔三楼,顾不上喘口气就猛敲景正悬的房间门,声音又急又恼,甚至还带着些后悔。
“景正悬!景正悬!你快开门!”
一旁,席青面如土色。
她一早就看见景正悬脸色不好,当时就留了心,想找找机会问问,没想到等她终于打发走突然而至的亲戚,过来敲门的时候,却没人应声。
可怕的记忆顿时涌入脑海,她急忙安排管家拿钥匙过来,可不知怎么,无论怎么拧,门锁就是打不开。
她一心急,就给淮煦打了电话。
景正悬心情不好,百分之九十是因为淮煦,剩下百分之十是因为跟淮煦有关的事。
事实证明她很了解景正悬。
淮煦一来,门就被从里打开,一只胳膊伸出来迅速搂着淮煦的腰把人拉进去,席青只来得及从门缝里看见景正悬沉郁的脸。
见人没事,席青松一口气,可马上就开始紧张淮煦。
她焦急地拍着门板:“景正悬!那可是淮煦!你给我把门开开!”
冷冷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板传出来:“妈,你别碍事。”
席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继续拍门,淮煦的声音传出来:“青阿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席青瞬间幻视一只小绵羊被大灰狼叼走,小绵羊还懵懂地替大灰狼说话。
她摇摇头,叹口气:“三十分钟后我要在客厅里看见你们,不然,景正悬,你知道后果。”
房间里,景正悬双手推着门板,不耐烦道:“知道了。”
说完,他低眼看向门板和他之间的人,表情立时变得委屈:“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淮煦四下打量着,见对方除了眉心蹙起,再无异样,顿时觉得自己被骗了。
“你装病?!你知道把青阿姨急成什么样了吗?”
景正悬抿抿唇,想了想,还是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低头蹭着淮煦的额头,将淮煦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可怜巴巴道:“我真病了,阿煦,这里可难受了,又疼又酸又苦,我快疯了。”
淮煦:“……”
手被摁在景正悬胸膛,健硕隆起的胸肌下是蓬勃跳动的心脏,皮肤烫烫的,即使隔着衣服还是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淮煦的脸被烫红了,他抽手,却抽不开,只能回避着景正悬的视线,问:“什么病?”
景正悬语气还是那样可怜,一副难受极了的样子:“相思病。”
赫然听见这个词,淮煦一下子明白过来,景正悬这是在装病迫使自己过来找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梗着脖子道:“放手。”
冷棕色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淮煦的眼睛,景正悬忽然有了勇气,一下抱住淮煦,头埋在颈窝,深深地嗅闻独属于淮煦的水蜜桃香味,嘴里念念有词:“真的,阿煦,我这是思念成疾,我无时无刻不想过去找你。”
淮煦僵着身子,手臂垂在身侧,掀了下眼皮:“你不是要躲开我吗?怎么还想找我?”
听见这话,景正悬知道这是消气的信号,主动将淮煦的胳膊放在自己后腰上,而后蹭着脖子问:“阿煦,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你、碰你?”
淮煦:“……”
他搂着景正悬的腰,“那你现在是在干嘛?”
“我以为你讨厌我,所以不想让我碰你,”景正悬眼皮蹭着淮煦的颈窝,好像有温热的液体,就连他的声音都带上鼻音,“阿煦,你喜欢我吗?”
衣领处的布料被打湿,淮煦一惊,景正悬竟然哭了?!
他的心顿时变得无比柔软,眼睛一闭,手向上滑向景正悬的脊背,轻轻地拍着,脸颊变得红红的,蚊子哼似地说道:“喜欢。”
“嗯?你说什么?”景正悬双手扣着淮煦的肩膀,眼瞳里精光闪闪地看着淮煦,满脸的期待和愉悦,“阿煦,你刚刚说什么?”
淮煦羞赧地抿抿唇,眼睛扫向别处,片刻后又直视着景正悬的眼睛,轻声道:“喜欢。”
“喜欢什么?”景正悬晃着他的肩膀,眼睛里溢满喜色,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
淮煦低眼,睫毛轻轻晃动着,紧紧抿着嘴唇,片刻后松开,突然的血液流通让他的嘴唇从平时的淡粉色变得红润,微微张开的唇缝里依稀可见洁白整齐的贝齿,润红的软舌若隐若现。
景正悬克制不住地喉结上下滑动一次,追问道:“喜欢什么?”
淮煦双手十指交握在身前,两只大拇指胡乱搅着,抬眼飞快瞥一眼面前的人,浓长的睫毛扑扇几下,而后忽然晃动着肩膀甩开景正悬的手,没好气道:“没听见就算了。”
说完他就打算转身开门,身后的景正悬却猛地一把抱住他,低头在他耳边呢喃:“听见了听见了,你喜欢我,对不对?”
耳边被热气吹着,淮煦的脸不可抑制地变红,耳尖都烫烫的,轻轻点下头:“嗯。”
景正悬双臂紧紧搂着他,嘴唇离淮煦的耳朵更近了,若有似无地蹭着:“那阿煦,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能早点在一起吗?我快等不及了。”
淮煦想起今天大半天没有景正悬陪伴的时光,安静得可怕,甚至还不停地冒冷气,就连时间都变慢了。
他其实也是不习惯的,他早就适应了景正悬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
他的脸更红了,想点头,却又害怕在一起后景正悬变本加厉,到时候非得让他妈妈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