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凉的指尖划过她脸颊,轻轻蹭了蹭。
仲希然的笑声立刻停了。
她一颗心怦怦直跳,脸颊被他划过的那块儿肌肤好像起了电,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低头,没敢看祁斯年,尽量让自己声音如常:“好。”
她起身。
祁斯年就站在窗边。
阳光从窗户落进来,他的影子在木质地板上被斜斜地拉了很长。
仲希然抬步,不至于出于什么心理,绕过他的影子,拿来卸妆水帮祁斯年卸掉指甲。
卸指甲的时候,她一直在想,为什么明明刚才帮他涂指甲的时候心里毫无波澜,现在却忽然紧张。
“好了?”头顶忽然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嗯。”仲希然发觉自己愣了太久,倏地放开他的手,一抬头,对上他狭长的眸子。
他似只是很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挪开了目光,去跟奶奶说话。
仲希然手里捏着湿掉的化妆棉片,站在原地片刻,才慢慢挪动脚步,把化妆棉扔进垃圾桶。
今天太晚,两人决定在老宅住一晚,反正隔天是周末。
六月初,北城的晚上有些热。
老宅当年特意盖了瓦顶,冬暖夏凉,睡起来十分舒服。
仲希然很快就睡着,忽然被一声闷雷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祁斯年没在身边。
她看了眼时间,早晨6点。
她起身,打开窗帘往外开了眼。
院子里一颗苍翠的雪松,已经长了快十年,高出院落一大截。
祁斯年站在雪松底下抽烟。
天色有些阴沉,似要下雨。
他身影显得分外落寞。
仲希然犹豫了一下,穿着睡衣走了出去,祁斯年恰好抽完这支烟,滑动打火机小砂轮准备再点一支。
看见她,方灭了火,把打火机收起来。
仲希然走过去,祁斯年指着身旁的雪松说:“这棵树是当年爷爷在的时候栽的。”
他声音很平,但仲希然从他声音里听出了难过。
她想了想,挽住他胳膊。
祁斯年低头看一眼她这动作,说:“奶奶这些年一直在外头,可能也是怕回来触景生情。你昨晚把奶奶哄得很开心,谢谢。”
仲希然挽着他的胳膊很轻地晃了下,小声问:“那我能把你哄好吗?”
祁斯年哑声:“你可以试试。”
她拉他一路进了卧室。
关门的时候,恰好听到祁奶奶起床开门的声音。
仲希然靠在门上,有点紧张地说:“奶奶醒了,要不下次。”
祁斯年抬手,轻轻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
“……”
外头闷雷阵阵,她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像经历了一场梅雨。
结束后,祁斯年抬手抱了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