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撑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子挡住她的视线,随即月离便听见他轻笑了一声,显然不把月离的话放在眼里,见他转眸偏头看了眼窗棂,伸长手臂将两侧的帘子放下。
“陛下……”月离禁不住心颤一下,轻声唤他。
帘子将整个床榻遮掩住,周围暗了些,宋玄没解她的衣带,却轻轻抬捏住了她的腿,语气带着强势和稍显轻慢的笑意:“朕不脱你的新衣裳。”
……
一闹便闹到了晚上,月离被宋玄从床榻上裹着大氅抱出来进了浴间,前来收拾的宫人们见到床上和地上的狼藉都忍不住脸上一红,赶紧收拾干净了。
月离的眼尾泛红,神色尽是倦怠,水下的莹白肌肤上闪过点点红痕,她实在无力再应付宋玄了,也没力气说话,只盼着宋玄别再抓着她不放。
宋玄侧眸低头看了眼怀中软成一团的女子,手掌有意无意地落到了她的小腹上,神色幽深难辨。
第二日月离睡到佩兰叫她时才醒。
她从榻上起身,轻揉了一下眼眸,明显还有些困乏,但也不得不起,该是时候去请安了。
一动,她身子突然僵了一下,清醒地察觉到身下微凉的触感。
她不由得轻轻握紧被子,问佩兰:“陛下昨日可有见你们进来伺候?”
佩兰摇摇头,说:“昨日皇上只命奴婢们收拾备水,旁的便没了。”
所以,是宋玄给她上了药。
月离的手稍微松开,紧跟着又面红耳赤地起身下榻,强行忽略了那抹凉意。
宫人们给她梳妆好以后月离看见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她微微皱了下眉,手指轻轻滑过脸颊,开口叫来了秀禾:“今日陛下休沐,待会儿我去未央宫请安时你便去御书房找陛下求个恩典。”
秀禾一怔,听她继续说。
昨日之事定已传遍了后宫,这件事要说严重却也不见得,重要的是看陈皇后怎么说,但对方一直不喜她,她不得不防备。
“你这样与陛下说……”月离让她凑近了小声和她说了话。
秀禾了然,定定地点了头,随即退了出去。
月离也稍稍放心,今日之事且就看她怎样随机应变了。
到未央宫时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月离一眼便看见了如嫔面上带着嘲讽,正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她不禁咬了咬唇,昨日明明是宋玄要拉着她在屋子里胡闹,她哪里敢拒绝,如今吃亏是她,受骂也是她。
“月充仪,你可知罪。”陈皇后从内殿出来,不紧不慢地坐下后肃声问了一句。
月离心道一声果然,她站出来,朝着陈皇后跪下,低垂着头,缓声轻道:“回娘娘,臣妾不知犯了何罪。”
此话一出,如嫔的冷笑更甚,她没出声,等着皇后的问责。
“你不知?”陈皇后的声音大了几分,带着威逼的气势,“后妃当温柔解意为陛下着想,你却拉着陛下在宫中寻欢作乐,损害陛下的名声,此等做派,是为妖妃。”
她猛地拍了下桌面,沉声冷然道:“妖妃祸国,按律当斩。”
月离心中一片坦然,她将手指捏紧,指甲轻轻陷进了肉里,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她伏身道:“回娘娘,臣妾不过是依照娘娘的意思劝皇上莫要沉迷政务,娘娘说的妖妃祸国,臣妾是万万不敢认的。”
自从舒嫔幽禁瑶华宫,皇上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去澜月阁,便只有甘婕妤的雪晗居去过两回,仿佛是因为舒嫔的缘故,他甚至厌了之前得宠的苏才人。
所以皇后才在请安之时有所提点,如今月离竟拿这话来堵她。
陈皇后眼中闪过冷意,她轻转了一下手腕的玉镯,冷冷开口:“好一个月充仪,即便你是依有本宫的意思,如今却也不得不罚你。”
“来人,扶月充仪到殿外跪着,什么时候跪明白了什么时候起身。”
文秀弯身轻道了一句是,派了两个力大的嬷嬷就要去架住月离,莺儿随月离跪在地上脸上一片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