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雾会一一点头致意回去,这就是每天最普通的交涉,且一天只需要打一句招呼,不必次次见面
都叫先生好。保持沉默,是侍从素养之一。
所以谢心洲喜欢这里,巨大的别墅已经提供了生活所需,且这里的所有人都有着他满意的距离感和疏离感。
他们宛如游戏里的NPC,做着自己的事情,除非谢心洲主动询问什么。
上楼梯有点艰难,谢心洲偏头看了眼喻雾,喻雾很耐心。不过他觉得喻雾刚回来,合该上楼去收拾一下冲个澡什么的。
于是伸出手,说:“还是抱吧。”
谢心洲腿脚不方便的这几天没有去乐团,请了几天假,请到小年演出的前一天,保证能参加最后一次排练。
此前谢心洲一直不明白大家爱说的“舒适圈”是什么感觉,请假的这几天,他切身地感受到了。
因为喻雾回来了,他不用狼狈地洗澡。喻雾会放好浴缸的水,让他受伤的腿搭在浴缸边缘。
他真的像个树脂娃娃,膝盖受了伤,就像娃娃坏掉了球形关节,动起来的时候会滞涩。泡澡不能泡太久,喻雾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让他扶着墙,仔细地把他擦干。
谢心洲的泰然和没有波澜的表情让喻雾产生了些不真实感,这种不真实感还是源自于喻雾看过这类的漫画,譬如《蔷薇少女》。有些时候恍惚之间他会觉得,难道他真的是个觉醒的娃娃?
不过很快,这种不真实感结束了。
因为谢心洲痊愈后,去上班了。
工作永远能打破所有幻想和不安,紧接着编辑也开始催促喻雾的第二卷,编辑的意思是赶着近在眼前的春节,在除夕过0点后发出第一话,也算给漫画攒个喜气。
喻雾根本不敢回编辑消息,把手机一撂,翻上八角笼。
在家有格斗场的好处就是随时训练,凌琦瑞带着格斗场的三个小伙过来陪打。昆仑决在四月,也就是两个月后,这个阶段主要是让喻雾进入并保持竞技状态。
三个小伙轮流上,打了五轮。
也就是先一个个上,然后第一个下场的休息好了再上,这样轮着来。
喻雾的体能好得令人发指,第一个报废的小伙坐到凌琦瑞旁边,面无血色地问:“凌经理,这位大哥他……什么来头啊?这也太夸张了吧?”
凌琦瑞嘿嘿一笑,翘着二郎腿:“等到昆仑决你就知道了。”
小伙又问:“哎哎,哥,为啥喻哥要在八角笼侧边加台阶啊?咱不都是蹦上去的吗?”
“……”凌琦瑞眉头一蹙,“哎你这么一说,是啊,之前搬八角笼过来没说要加台阶啊,怎么加了台阶。”
今天是小年前夜的排练,因为排练比较顺利,谢心洲提前回来了。
他的车进庄园,大门会自己开,孙叔看见门开,一辆奔驰开进来,知道是谢心洲回来了。孙叔等在别墅客厅,说:“喻先生在训练厅。”
“好,谢谢您。”谢心洲把琴递给孙叔。想了想,往训练厅走。
今天是最后一次排练,所以大家都穿了礼服。训练厅里只有喻雾一个人,陪
练的人都离开了,喻雾四仰八叉地躺在八角笼中间。
听见门响,他没动,以为是孙叔进来。但孙叔进来会出声,他没听见声音,反而听见皮鞋踏在地板的声音。
谢心洲进来后关上了门,他走上八角笼,掀开绳子,第一次迈进这里。
燕尾服、白衬衫、西装裤、黑皮鞋。
走进了血污、散落着绷带的八角笼。
他在只有一条大裤衩的喻雾的脑袋边蹲下来,遮下一片阴影,歪头,问:“你还好吗?”
“特别好。”喻雾说。
谢心洲很轻地笑了一下,指尖点了下他眉角,说:“你这儿破了。”
“那你亲一下。”喻雾伸手在他下巴上挠了挠,“亲一下就好了。”
阴影越遮越大,是谢心洲真的俯了下来。说实话喻雾挺意外的,他觉得以谢心洲的性格和他对这世界的理解,一定会说“不会被我亲一下就痊愈”或者更直接地说“不会好”。
结果是,谢心洲没有去亲他的眉角,这个吻落在他嘴唇上了。
喻雾打了一个下午,三个人打五轮,他们走了之后喻雾冲了个澡直接躺回八角笼。这个吻很轻,碰到就离开。
喻雾吞咽了下,一个利落的起地翻身,通常来讲,这一起,之后喻雾会顺畅地接一个顶膝撞腹,再来一招组合击头。
他起身将谢心洲一搂,独奏家在搏击手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条件,谢心洲只感到一阵翻腾,喻雾撑在自己身上了。
落下来的吻很用力,没有缓冲没有缠绵,直接撬开他嘴唇,喻雾野蛮地用舌头在他口腔里索取。
谢心洲是有点懵的,他无意识地屈起腿,这位置刚好抵到喻雾下面,喻雾遂亲得更凶。
这小子本来就半裸,下午的长时间对战让他运动神经依然高亢,谢心洲腿不方便的这阵子,加上此前去北京特训,他们很久没做了。
繁琐的燕尾服被扯得有点可怜,纽扣不知道崩去了哪儿,白衬衫下的衬衫夹让喻雾脑子要炸开。谢心洲不缩也不躲,他向来是个直白地去直面自己所有欲望的人。就像哈曼卡顿音箱的那次。
两个人交颈缠绵到最后时,谢心洲只问了句这里有没有装监控。
喻雾说没有。
谢心洲说了句好,喻雾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