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发烧了?”禹明辉皱着眉,语气略有责怪,“澄澄有保姆照顾,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到了医院,你先去打退烧针。”
洪雪还没开口,保姆闻声看过来,自责地附和道:“禹先生说得对,夫人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澄澄就交给我好了。”
她说着就要来抱孩子,洪雪摇摇头:“到医院再说吧。”
平时十几分钟的车程,现在感觉格外的漫长,洪雪和禹明辉共处的每一分钟,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计划。
禹明辉对这个孩子并不关心,只知道禹澄澄经常感冒发烧,小病不断,估计生母身体素质欠佳,难怪孩子刚生下来就送进了保温箱。
洪雪的表现也没有引起他怀疑,他不悦的是,当初应该挑个健康的孩子,他的妻子就不会太过操劳。
一路提心吊胆到了医院,保姆忙着给孩子挂号,禹明辉打了个电话,将妻子送进相对舒适的特需病房,可以不被打扰地休息。
特需病房提供一对一服务,护士给洪雪测过体温,很快为她输液退烧。
禹明辉坐在床边沙发上翻阅文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洪雪暗自着急,保姆带禹澄澄去看医生,得知孩子没有发烧告诉禹明辉,同样瞒不过去。
怎么办呢?她还没来得及转告陈玉芳。
她这次逃不掉,兴许还能掩饰过去,说是孩子的退烧药生效了。但暴露了陈玉芳,那将后患无穷。
输液过了一半,洪雪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像是睡着了。禹明辉也不想假装他有多关心女儿,反正那都是保姆的职责。
玄关响起轻微敲门声,禹明辉看了眼熟睡的妻子,放下文件走出去开门。
门外是个中等身材,长相普通的女护士,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精神饱满却像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
她轻声细语地跟他解释,说洪雪的验血报告出来了,有几个数值不太正常,值班医生现在有时间,想请患者本人或是家属过去一趟。
禹明辉想到洪雪做过的那些手术,心里滞闷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妻子还那么年轻,却有可能落下后遗症,对她的健康造成不良影响。
“我去吧。”禹明辉回头看了洪雪一眼,对她的感情变得越发复杂。洪雪既是他的爱人,也是亲人,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他这点良心还是有的,关上房门让妻子静养,随那位护士去见医生。
但到了办公室,值班医生却不在里面。护士称医生去巡房了,请他稍等片刻,她这就把医生请过来。
禹明辉满脑子都是洪雪,走进办公室坐下来,想到妻子青春朝气的容颜,热恋时期爱慕他的眼神。
他们也是有过好时光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禹明辉接受不了,洪雪不再爱他的事实,但即便只有恨,他也不会放手,宁愿与她纠缠一生至死方休。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开始回过味来。
就算晚上验血科有值班医生,但住院患者大多已经休息,需要医生巡视病房吗?
这时,有个年轻男医生走进来,看到禹明辉愣了下,问他是哪个病床的家属。
禹明辉将护士的话复述一遍,医生翻找桌上的验血报告单,确实有个叫洪雪的患者。
“哦,洪雪的各项指标都正常啊,除了高烧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