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息也发现自己鞋上的不完美?,表情不大?好,她一把拉过上官慜之?的手,又是一声惊呼。
“噫——你手上怎么这?么滑?”
上官慜之?阴沉沉的表情忽地微动,殷红薄唇勾起一抹恶意的笑,他伸出手,慢慢地在她面前展示:“都是血哦……”
少年的手生得?和他的脸一样好看,指节修长,指骨分明?,现下指缝指节上都裹满了污血,简直比脏了的锦靴还不堪。
沈盈息气恼地拍下他的手:“脏死了!”
上官慜之?扯出一抹讽笑,对少女的嫌弃鄙薄早有预料似地,无所谓一样收回手,而后又无所谓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沈盈息看不见他的无所谓,她念叨着他什么时候沾上的一手血,居然还让她握手,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她越说越气,而后一把拽住上官慜之?的手臂,带着他冲向耳室。
上官慜之?闲适漫步,轻松地跟在小跑的少女身后,他一边随意打量着四处碰到的桌椅,一边说着风凉话?:“嫌脏就别带奴出翠玉楼啊,贵、人。”
沈盈息咬牙,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什么都没说,又掉过了头。
一把推开耳室的门,她松开手,径直到漆黑的里面寻何物?去了。
上官慜之?垂下被少女甩开的手臂,自己也跟着甩了甩手腕。
动作大?了些?,牵扯了后背的伤口,一阵撕裂的剧痛从?背后传来?,他同时也感受到那?包裹的白布被血更?进一步浸湿了。
里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她也不知在忙活什么,搞得?惊天动地的。
上官慜之?武功被废,什么好耳力和眼力都没了,他只能看着一团深重?的黑暗里有道?模糊的黑影,左右走来?走去,像是翻找。
他看着这?片黑暗和模糊,眼中迅速闪过什么,忽而不耐烦地啧了声,“喂,教训人还需要挑挑拣拣那?么久工具吗。刚才桌上那?灯盏,你拿它砸我的头,头上最容易见血了,喂……”
话?还没说完,那?道?模糊的身影忽然冲破了黑暗,怒气冲冲地赶到他面前,两手在两边举着,动不了手,她仰起脸用气愤的眼神瞪着他:“成天到晚的就知道?说些?吓人的话?,你除了会说这?些?,还会不会说人话?了?”
上官慜之?嗤笑,眼神从?她右手一个?葫芦瓢和左手一个?葫芦瓢掠过。
沈盈息注意到他的视线,把两个?葫芦瓢敲得?啪啪响,“再看,小心真?敲你哦。”
“……那?烦请加急处理,”上官慜之?低头,将光洁饱满的额送到少女眼下。
“你,”沈盈息翻了个?白眼,也不跟他死犟拌嘴了,她利落出了耳室,丢下命令:“跟上!”
上官慜之?缓缓抬起脸,黑暗中,一双阴鸷的眸子又黑又冷。
天真?无凿的贵人,和年前的他真?像。
烂施什么好心。
令他恶心。
恶心得?他立刻想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