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的古怪潮晦。
她不知怎的,心口莫名一沉。
再看宁惜,她垂头耷脑,看不见神色,只一头浓密长发披散而下,笼在肩头,婀娜间自有一股冷清清的气韵。
就是这气韵,沈黎川午夜梦回念念不忘,最会勾引男人。
靳文菲不安,“哥哥,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我看她是早有准备,让她去抽血。”
宁惜一震,抬起头来,“狗如果有智商,都说不出你这话,有本事自己守住,少怨天怨地怨别人。”
“宁惜。”楼梯上传来一声呵斥。
靳母走下来,“我教养你长大,你就只学会辱骂别人?”
宁惜望向她,眼前雾蒙蒙不清晰,“妈妈,这次可是你亲耳听到的,是靳文菲先胡搅蛮缠攀咬我,我才反击的。”
靳母径直越过她,立在靳文菲身边,“你的礼貌呢?你该称呼菲菲,姐姐。”
刹那,宁惜沉默了。
有理不讲理,是她错,无理迂回还是她错。
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四年来,靳文菲事事找碴儿,靳母作为一家主母,能不知道吗?
无非,觉得她就该受着罢了。
压制了她,靳母转头牵靳文菲手,“该去沈家了,今天商议婚礼流程,你和黎川的婚戒也到了,到时候你们试戴,我和沈夫人顺便选选礼服首饰。”
宁惜杵在那儿,目送靳母背影消失。
她惯常硬气,反叛起来谁都顶,只有靳母,轻松只言片语,便杀得她丢盔弃甲。
靳浮白看在眼里,表情喜怒不明,“我最后信你一次,抽血免了。”
宁惜回头望他。
深觉他语言艺术修炼高深,即便今日不抽血,四天后体检避无可避,无非是等一日,和等三日的区别。
叫他讲出来,倒成了深情厚谊,是信了她在车里,跟沈黎川没有旧情的申明。
“那——”宁惜弯眉眼,“谢谢?”
…………………………
宁惜上楼后,迅速收拾好东西。
法定双休,对她这样的职员,来讲是假期。
靳浮白作为总裁,自然不一样,他主力扩张北方市场,一月前才调回,正是整和适应总部的新阶段。
双休这两日,公司事务加酒局应酬,只会比平时更忙。
宁惜躲在窗帘后,眼见他走到车库,管家跟在他身后。
“宁惜这两日出门,记得让司机跟着。”
管家请示,“宁惜小姐的专属司机星期一到岗,这两日不如让小刘继续跟着?”
靳浮白仰头,朝宁惜房间望两眼,有松动,但不足以他食言。
“安排其他人。”他重申,“我说过,禁止小刘给她开车。”
宁惜差点被发现,稳住心跳,确定楼下引擎声远去。
她拎包下楼,在门口被管家拦下,“宁惜,大公子交代,你出门要安排车辆。”
宁惜攥紧包袋,假装不经意,“那小刘吧。”
“大公子禁止小刘开车。”管家其实对宁惜很有感情,“我特意问过,大公子态度很坚决。”
宁惜咬牙,监视她,防备她,还妄图她记恩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