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面无表情抬指,擦掉那一点水渍。
“我要她落水还要道歉,我要她们吃暗亏还有苦说不出。”
她操心的不是这个。
“我跟你说的,弄完了吗?”
“放心。”
下一瞬,姜杳闭眼,竟然直直向后倒去!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有什么虚无又柔软的东西垫了一下她的后颈。
“是我。”
系统镇定道,“你放心晕,我给你垫了个她们看不见的气垫子。”
它看了一眼外面,播报,“你刚才位置卡得很准,姜父、房夫人、还有姜陶的表兄房慎远、房思远——全都看到了整个过程。”
姜杳闭着眼睛,“还不够。”
“快,快救人!”
房夫人惊得破了音,“阿陶!!”
“扶杳娘回去!”
姜父的声音不大,却含着怒,“烟柳呢,人死了吗!主子在这儿都昏过去了,人还没个踪影!”
姜杳在脑袋中冷眼旁观,房夫人站都站不稳,那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二话不说就往里面跳——玄色短打的那个抱起了人,往岸边来。
姜父是头一次见,他官服还没换,眉眼和姜杳姜陶都有三分相似。
以姜杳的挑剔目光看,是个长得还算板正的中年人。
也是,虐文女主的父亲,不会丑到哪里去。
一人一系统直到这个时候才有闲心开始聊天。
系统:“你演得真特别柔弱无依倔强小白花。”
“去年的时候赔人情接过一个这样的本子,有点经验。”姜杳嘲道,“不装得柔弱倔强,姜陶上不了当——人就这样,喜欢掐着反抗不了的欺负。”
姜陶被救上岸,少年就往一边靠。
蝶喜和另一个侍女连忙向前,一边哭着喊姑娘一边拍打胸口,让她把水吐出来。
粉色的妆花缎浸成了深色,勾描复杂的妆容也花了,精心侍弄的头湿淋淋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无比凄惨。
那边一片混乱,这边却只有紧赶慢赶跑来的一个烟柳。
她一见姜杳昏过去便红了眼睛,“姑娘”喊得凄切,连忙接过旁边婆子怀里的姜杳。
姜父看着这一片哭喊,表情凝重,想先离开。
然后他的袍脚被人拽住了。
姜杳见他踉跄了一下,连忙松了松力道。
失策了,没想到这女主爹底盘这么不稳。
站不住淤泥地也就罢了,一拽就倒。
差点跌倒的姜父一低头,便望见了唇色惨白,躺在侍女怀中的姜杳。
“爹……爹。”
她嘴唇翕动,眼睛含泪。
女孩子似乎是想喊“爹爹”,后面的音节又因为说不清的原因含混晦涩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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