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荣并不宵禁,但这件采花大盗的事情让京城冷清许多。
许多人家在天色刚刚落幕的时候就闭门不出。
街道上,突然出现的男人都会被盘问。
同样警惕的还有玄武大街,朱雀大街,直接派了军队巡逻驻守。
太傅与当今皇上关系十分亲密,对他的请求自然应允。
这天之后,阿武没有再出门过。
席云知十分满意现在的状态,四处漏风的护国公府被武装成了铁桶。
而且她从乡下庄子上弄回来十几条狗子,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狗子的耳力。
每只狗子入夜时分就会戴上嘴套,以防有人投毒。
为了防止房顶再次出现人,她直接在国公府中练武场里建造一座瞭望塔。
武装到牙齿的护国公府,这才能让人睡着觉。
冬青啧啧称奇,“主子,您太厉害了。”在她眼里小姐是最厉害的,不用自己的一文钱就弄来这么多护卫。
至少未来的三个月时间都会是安全的。
谁知道那个采花贼会不会提前呢?又或者这些只是烟雾弹来掩饰真实的目的。
墨竹没想到无法逃离的刺杀竟然被轻而易举破解了。
这种戒严的情况下,别说刺客哪怕你是小孩出现在大街上都会被审问一番。
第一次,席云知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日夜里她梦见了前世的事——
梦里她好像是魂体,她看见祖父被人用一碗药结束了生命。
那个人看不清脸,听不到那人在说什么,祖父愤怒地瞪大双眼,伸手想要抓那个人。
她想要阻拦却无能为力。
透明的魂体穿过那个凶手的身体,一次次一遍遍地失败。
看着祖父慢慢死去,眼里的光芒暗淡下去。
祖父粗糙的手无力跌落在床榻上。
“祖父!”满头大汉的席云知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冷汗打湿了她的内衫,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水浸湿。
“呜——”不知何时裴玄走了过来,披散着如黑藻般的长发,下巴搭在床沿上,轻轻地舔了一下她微凉的手掌。
窗棂散落月光,隐约能看见裴玄清澈的眼眸。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担忧。
“我打你,你还跟我好?放心吧我没有事——”席云知的手揉了一下他毛绒绒的脑袋。
第一次裴玄这么靠近自己,之前都在躲着她。
席云知捏了捏酸涩的眉心,也许这次梦境就是一次警示吧。
前世她这时候已经成亲,祖父在他成婚三个月以后病重,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
现在祖父有了白卿调理身体已经大好。
不去看一眼祖父她静不下心来,她掀开被子披上大氅朝着门外走去。
裴玄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连身边的狗子也是焦躁不安。
刚走到院落中就见到端坐在院子内的阿武。
“小姐,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吗?”见到席云知出来,立刻站起身。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他们每个人都与惊弓之鸟一般。
“阿武,咱们府上有没有一个手背带伤的人?”席云知觉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