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我去客房睡一觉,希望等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白琤不置可否。骆天生着气走出了主卧。
白琤也起身离开了主卧,她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渐渐的也睡了过去。
等白琤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件薄毛毯,厨房里间歇传来厨具互相碰撞的声音。一股饭菜香味飘进白琤的鼻子里。
白琤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11点了。骆天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把菜放在餐桌上,扭头对白琤说:“你终于肯醒了?我炒了点菜。饿了的话就过来吃,吃完我送你回家。”
白琤其实是有点饿的,但她没什么想进食的欲望。不过她还是坐在了餐桌前,不想浪费骆天的一番成果。
白琤和骆天都吃的很慢,两个人其实都没吃多少,只有同样一天没吃上饭的法老卧在旁边吃的很香。
吃完后骆天放下筷子,对白琤说:“走。送你回家。”
白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说:“我说了不走就不会走的。我现在就下楼,我的车就在你楼下,你站在阳台上就能看见我,如果你感觉到不舒服的话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就上来。”
“白琤你是真轴啊。我一个大男人,一个警察,能把我自己怎么样呢?”
“你能!我知道最爱的人死在你眼前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生不如死,每天晚上都是噩梦,不断的噩梦。你无法呼吸,你的头疼的就要炸开裂开,你死死的抓住那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理智告诉自己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每天每夜都是这样的轮回。骆天,我会让你一个人在家的。我知道我不可能能够分担和减轻你的痛苦,但骆天,就让我陪着你吧。或者找个人陪着你吧。”
“你不走是不是?那我走。”
“你要去哪里?”
“我去局里睡。局里有同事值夜班,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这样你满意了吗?”
“可以。”白琤点点头。
“那走吧,姑奶奶,我先送你回去。”
“不,我先送你去警局。”
“先回家。”
“不行,万一你把我送到家了转头又回自己家了呢?”
“姑奶奶,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啊?你怎么突然就福尔摩斯上身了呢?如果你送我去警局,那我到时候不是还得送你回家吗?”
“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我自己可以回家。”
“你知道大半夜一个女子独自开车有多危险吗?这样好了,你和我一起去警局,然后我让大刘送你回家。”
“那会不会太麻烦刘警官了?”
“不麻烦!我说不麻烦就不麻烦。”骆天的语气里带着些不可抗拒的大队长的霸道。
骆天载着白琤来到了警局,他让白琤待在车里别动,然后走到正值夜班的大刘桌前说:“大刘,你帮我个忙,开车送下白小姐回家。”骆天说着指了下停在警局院里的白琤的车,白琤开着车窗,正看着交谈的大刘和骆天。
“哟,这不是白小姐吗?这大晚上的咋回事啊,骆队。”大刘一下子就认出了白琤。
骆天脱口而出撒了个谎,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撒的最快的一个谎,他说:“法老突然病了,她一时着急就来找我了,现在法老没事了,大晚上的女孩子一个不安全,就拜托你送她回家。”
“那你怎么不自己送啊?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我今天在值班室睡。”
“为什么呀?今天也不是你值班啊?”
“我家水管坏了,家里被淹了。”
“家里被淹了你也可以送完她回家再来局里睡啊。”
骆天对着大刘的脑袋拍了一下:“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啊。叫你送就去送。我才两天没来局里我的话就不算话了是吗?”
“骆队,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快去送。”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晚一秒你跟要生吃了我似的。”
“快去吧你。”骆天一脚踹向刚走没几步的大刘的屁股,被大刘灵活的躲了过去。
大刘走到白琤的车前:“白小姐你好啊,我是大刘,之前见过的。”
“我记得你的,刘警官。”
“嗯。白小姐,骆队让我送你回家呢。”
“那麻烦你了,刘警官。”
大刘打开车门,刚坐上驾驶位,后排的法老闻到老朋友的味道就凑了上来,对着大刘亲昵的连吠了好几声。
大刘回头摸了摸法老的头:“声音这么洪亮,看来病是真好了。”
“法老病了吗?”白琤问。
“难道没有吗?刚刚骆队说法老病了,说你带着法老急匆匆的去找他……”
白琤马上反应过来,然后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对对。刚刚法老突然间没什么精神,我就带着他去找骆队了。”
“骆队家漏水漏的严重吗?”
“啊?这骆天怎么满嘴跑火车啊。”白琤一边暗暗吐槽一边帮骆天圆谎:“挺严重的呢,完全没有办法住人。我看见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是嘛。那还真挺严重的。不过真多亏了这次漏水,不然骆队不知道又要一个人闷多久。三年前姜队没了的那次,骆队他一个月闭门不出,谁都不理。我们还担心他这次又会像上次一样。还好,这才第三天,骆队就自己出来了。”
听大刘这么说,白琤想起自己前两个月也是这么过来的,也正因如此她对此时骆天的心情感同身受。这种痛苦的经历来一次就够让人挫骨扬灰了,白琤不敢想象如果骆天要经历两次的话,那会是多么惨烈的折磨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