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行胳膊肘轻怼纪律委员。
“第九个是范队,你裴哥准备速战速决,只需要等着这东西今晚出来,老裴几成概率弄死它?”
这个年纪的张狂在裴忱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斩钉截铁道:“十成。”
-
温宿从混沌沉寂的梦境中挣脱,缓缓睁眼,误以为来到了天堂。
头顶上方是散发浅光的触须,好似有股不存在的风,把这些长长的触须吹动。
死了吗?
温宿缓慢地眨了眨沉重的眼皮。
感觉到脸上有东西扣在口鼻处,温宿感到不舒服,抬手想要取下。
忽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别摘,你缺氧,队医让你保持吸氧,这是顾姣姣从腕带里翻出的便携氧气瓶。”
是南新的声音。
“也不要乱动,我们刚刚好像都摔得不轻。”
温宿还处于不算清醒的状态,很想转头问:班长,你怎么也死了。
南新很了解蘑菇奇怪的脑回路,毕竟植物都大差不差。
主动解答:“我们都没事,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头顶有一只非常大的水母。”
怪不得,有点亮。
温宿还以为天堂也开灯了。
半分钟前还在想,这灯泡不算亮。
余晚虚弱地爬过来,小声说:
“宿啊,幸好你没事,刚才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们醒过来,怎么喊你都喊不醒。”
头顶还有个大家伙,说话声也不敢太大。
顾姣姣语气很轻松:“别怕,目前两种可能,要么我们快死了传回装置启动,要么裴哥来救我们出去。”
女队医:“我觉得还是祈求那位裴同学来救我们,我和巡查员并没有传回装置。”
一班班长苦笑:“虽然裴忱挺畜生,但是这种时候,我求他快来我面前装逼。”
提起裴忱,温宿眉眼弯了弯,继而又想起他说过的话,笑意被失落替代。
其实也还好。
并没有多么难过。
对于这样的世界,这样的生活,温宿觉得累。
失去爱自己的妈妈。
被唯一的亲人厌恶,怀疑。
都已经这样糟糕了,那么再失去,也就无所谓了。
温宿太过于丧气的心情好像惹得孢子不开心了,毫无征兆开始腹痛!
“宿宿?”
温宿猛地弯腰,吓坏了余晚。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宿侧过身蜷缩成一团,紧紧捂住小腹,针扎般细密的痛感,让他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温宿眼角浸着泪花,费力睁着眸,无意间发现这里像是展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