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儿像赶人。
席冷歪了下头,把后半句删掉,重新输入。
【我送小熠去上学,你可以去我床上睡】
席冷自以为已经对闵致的行事作风有一定了解。
送完容星熠,再去外头晃荡了圈,将近中午才回家,料想闵致应该已经走了。
而离开之前,那人极有可能会留下什么东西,或者偷走什么东西,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比如昨晚的绘画大作。
结果,他硬是没找到疑似鬼画符的东西。
也没有东西失窃,奇了怪了。
只有阁楼上那张闵致的油画肖像被搬了下来,端端正正,挂在他床头。
“……”
真是。
*
席冷的个人展览即将进行一次内部的预展,要参观的主要是几位主办人员的亲朋好友,以及文艺圈子里的同好。而粉丝们只能望眼欲穿,暂时等待。
九月份的艳阳天,周六。
席冷踩着熹微晨光出门,和归真美术馆的现任老板欧蕙心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归真美术馆面临经营危机的一个重大原因,那就是面积实在太大,共三栋楼,还有一座望塔,欧洲古堡似的。偌大的草坪、绿植、小溪流水,铺陈在寸土寸金的地面上。光是日常的维护,都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席冷的个人展位于中心的主馆,大气的三层楼。馆内布置设计和参观动线都别出心裁,还能通过三楼的空中连廊前往望塔。
席冷最近认识的几位朋友都得到了邀请,美术馆刚开门没一会儿,乔屿森就过来捧场了。
席冷便带着他在一楼转了转。
美术馆里没几个人,观展体验一流。等转回大门口,又来了两位新的客人,两个年轻的男人,外形气质一看就不俗,戴着遮掩容貌的口罩反而更引人注意。
其中一人有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和容星熠有几分相似,席冷不由多看了看。
不过细看又判然有别,那么明亮无暇的眼睛,由内而外的自信大方,看着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他同行的男人亦是如此,只是气质冷些,举手投足处处透出良好的教养。
乔屿森见席冷似乎好奇,笑嘻嘻与他耳语:“你知道那俩是谁吗?”
席冷只觉得有些眼熟,又不太确定,便摇摇头:“不知道,看起来是一对。”
“这倒是。”乔屿森说,“那是沈骛和孟淮之,应该是盛导请他们来的吧。”
两人都是席冷听过名字的大明星,尤其两人还玩娃娃亲隐婚那套,把去年的娱乐圈搅得腥风血雨,让狗仔营销号赚得盆满钵满。
乃至从三年后重生回来的席冷,也对他们有所印象。
乔屿森找到更有意思的乐子,一下就不关注画了,又问:“你觉着,他们谁是上头那个?”
席冷对别人的隐私八卦不是很感兴趣,随口敷衍:“沈骛吧。”
乔屿森却疑惑地“咦”一声,兴致更高,更不肯放他走:“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看不出来。”
“因为他名儿是俩字。”席冷说,“和我一样。”
乔屿森沉默几秒,而后古怪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停不下来了,整个人前仰后合。
“不瞒你说。”乔屿森说,“我哥姐都是俩字,起初他们极力反对我妈给我取三字名儿来着。但那会儿正好流行给小孩取英文名,中文名取个相似的音,所以我的名字才能留住。”
小说大纲里并未提及乔屿森的家庭情况,只用豪门公子之类的形容一笔带过。这时得知乔屿森上头有哥哥有姐姐,席冷倒不意外,甚至直觉两人都是人中龙凤,绝不是乔屿森这样不学无术,纵情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