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祁倏然停下脚步。
隔壁摊档传来热闹的叫喊声,他甚至有些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姜晚宁刚才叫他什么?
“哥哥”姜晚宁的手臂稍微收紧,搂住了他的脖颈,“你一直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付闻祁喉结轻微滑动,背着他继续向前走,直到彻底路过了那些香味逼人的摊档。
小时候,是有一阵子,姜晚宁特别眼馋这些路边摊。
付闻祁兜里有钱,但不肯给他买,因为他见过不少大人吃了闹肚子。
最匪夷所思的是,他们闹完肚子,下回还要继续吃,让付闻祁判断这些东西一定有毒。
问题是,姜晚宁是怎么忽然想起他了?
因为触景生情?或者是因为他像这样背着他,让他感觉到熟悉了?
付闻祁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该感到高兴,他既希望姜晚宁内心深处还记得他,又希望姜晚宁不要想起那个十二三岁的他。
毕竟,当时的他实在不怎么美好。
付闻祁总算走到了停车的位置,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姜晚宁很小心地放了进去。
他准备的颈枕好歹是派上了用场。
付闻祁坐上驾驶座,给姜晚宁先系上了安全带。
在正式发动车子回家之前,他忍不住多看了身旁的姜晚宁一会儿。
对方又重新睡过去了,眼睫懒散地垂着,头发显得有些凌乱。
车内灯点着,付闻祁情不自禁伸手,帮他轻轻撩开了额前的一缕碎发。
然后就注意到了对方额头被磕红了一块,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磕的。
付闻祁动作停顿,眉轻微皱了起来。
“疼吗?”他低声问。
姜晚宁自然没有回答他,上车后睡得尤其安稳,让人心生无可奈何。
付闻祁于是悄悄凑近,在他被磕伤了的位置旁边,轻轻落了一个吻。
而后低声说:“我们回家吧。”
……
姜晚宁这晚上醉得七荤八素,根本不太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他人已经躺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了。
头稍微有些疼,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裤,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还有吃过一片的解酒药。
他急忙爬起来去冲了个澡,脑中不断闪回一些关于昨晚的片段。
大都是他怎么不配合付先生的:拒绝滂臭的药油、喊着肚子饿去翻冰箱,在发现家里没有可乐和薯片后破防了一阵子、试图裸睡
好好一位早睡早起的付先生,硬是和他折腾到了两三点钟,而且全程耐性很好,没有发火,也没有不理他。
姜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