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旷闻言一声长叹,此时他已经彻底认命了。
“刘公子,别的什么也不说了,今后你只要赏我口饭吃,让我当牛做马都行!”
刘凌闻言站起身来笑道:“你这身板,就是当牛做马,也没人要啊!”
听到这话,白旷羞愧的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一个茶盏确是递到了他的面前:“给,远道而来,先喝口水吧!”
白旷再抬头,便见刘凌正手持茶盏站在他面前,他的脸上即没有胜利者的嘲弄,也没有上位者的威压,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为自己递来了茶水。
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白旷痴愣愣的将茶盏接了过来。
随后刘凌又坐回到了原位上,他用手敲了敲桌面,然后道:“如你所说,过去的事情,便让他过去吧,你之前干的事情,都是为吴祥效力,我就不往你头上算了。
而且我还听说,很多时候,你还对那些被吴祥所坑害的人有所保全。
我便当你是个有良心的人,所以这才将你从牢里弄了出来。
既然你找到了我的头上,我便给你口饭吃。
之前佳宁曾在你手下当过账房,那从今以后,你便在佳宁手下当账房吧!”
“帐……账房?”白旷大吃一惊。
刘凌眉头一挑,问道:“怎么?不想干?还是干不了?”
“干得了!干得了!”白旷连忙答应,他在吴家也并非直接就是管家的。
而是先是干学徒工,然后穿长衫当掌柜的,再回到吴家当账房,最后才成为整个吴家的管家的。
干账房对他来说,就像回到自己姥姥家一样,无比轻松。
但他心中却还有疑虑,在来这里的时候,他便想到了刘凌会如何讥讽自己一番,然后再给自己安排一个扫大街之类的下人的活计。
但谁知,刘凌一开口便让自己做账房先生这么重要的职位。
然而刘凌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指了指隔壁的一间房间道:“账房就在那里,你去便是,如佳宁之前的月钱一样,一个月二钱银子,之后若是干得好,还能再涨一些。”
说罢,刘凌端起了茶杯。
白旷见状随即告辞。
等他走后,刘茂才神色有些疑虑的从内屋中走了出来,他看着白旷离去的背影,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凌儿,账房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合适吗?”
刘凌喝了口茶水道:“合适,他在吴家干账房干了这么多年,根本不用学便能接手。”
“可是……”刘茂还想说什么,但却有不好明说。
刘凌自是明白他心中的疑虑,淡然说道:“刘叔是不放心他?”
“是!”刘茂点了点头笃定道。
刘凌一口将茶盏内的茶水喝光,然后才说道:“放心吧,他和吴家早就断清楚了,今后只会为我所用,况且,他老婆孩子还在工厂里面呢。”
说罢,刘凌将茶碗清洗了一下,放到了柜子之中,然后接着说道:“咱刘家村哪里都好,就是识字的人不多,等明天得请两个教书先生来,一个专门教四书五经,另一个专门教数数计算。”
“这样的话,今后便能全都用咱们自己人了!”
听到这话,刘茂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原来,刘凌是觉得手中无人可用。
想想也是,除了自己负责管理工厂之外,其他重要职位,要么是由刘凌的老婆担任,要么便是刘凌从外面找的人。
比如主管销售的黄文生,主管账目的钱佳宁,主管工厂防卫的林岳。
这些职位,村里的人是根本没办法替代的。
尤其是林岳,刚开始刘凌将林岳找来的时候,刘茂还觉得刘凌是找来制衡他的。
但经过上次和范老五的大战之后,刘茂才明白刘凌真的是高瞻远瞩。
他们仅凭三人便将几十个土匪堵在村子里出都出不来,尽管搭上了整个村子,但若是没有那三人,刘家村赢的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松,甚至还会出现大量的伤亡。
至于林岳等五人,则更是深入土匪们的巢穴,将剩下的土匪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这种事情,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现在刘茂对刘凌的决定,几乎都是言听计从的。
清洗完了茶碗之后,刘凌又对刘茂说道:“好了刘叔,应付走了他,我也该回去读书了,要不了多久就要考试了,我得尽快把功课补上,争取一举中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