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对啊,他怎么知道自己姓岑呢?
十五岁的岑寻枝有疑问,就直接问出来了。
幼崽眨了眨紫色的圆眼睛,尔后弯成小月牙,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因为,因为小mama说,小於以后就叫岑小於啦~跟小mama姓!”
小兔子此前的伤感烟消云散,在他怀里手舞足蹈讲述了自己拥有姓氏的经过。
岑寻枝闻言悚然。
就算是童言无忌,好像也有点儿太逼真了。
仿佛那是生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里,真实的回忆。
他怔怔地看向一脸期待、等着再被自己喊一次“岑小於”全名的幼崽。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第68章
滴滴答答的雨声和从地面上蔓延开来的潮湿唤醒熟睡的幼崽。
小兔子睡着的时候无意识用耳朵挡住透过来的光,这时候像扒开窗帘一样扒拉开耳朵,揉了揉眼,从懵懵的状态中缓慢加载。
小於仍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梦境,还是自己不小心跑到了别的时空。
不过他现,在这里睡着是不会做梦的。
也许是因为,这里就是mama的梦。
mama的梦里,mama自己变得小小的,时间线倒退回受伤之前,甚至是长大之前。
也许这就是mama想要自救、修复精神力的表现。
而崽崽正好足够幸运地有机会关联和进入监护人的梦,帮助后者一起治疗回忆里腐烂的伤口。
现在的小朋友想不到那么多,他只知道怎么一觉起来又找不到小mama了QaQ
幼崽从废墟里被少年岑寻枝捡回来已经好几天了,每天他都像个小尾巴似的寸步不离跟在小mama后面,视线一刻不离。
除了岑寻枝必须要离开55号基地的那些时候。
少年要深入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防护的郊野,寻找有可能的食物、日用品及药物,顺手找找幸存者。
这是他最重要的日常任务,从十来岁至今雷打不动。
本来三岁的小不点就娇气、脆弱、难照顾,他要去的又是危险之地,怎么可能带上小拖油瓶。
所以,就算有小幼崽眼睛红红啜泣着“小mama不要丢下我”,岑寻枝也必须硬下心肠把崽留在基地,一个人出去。
小垂耳兔对监护人的行事风格很清楚,能惯着他的大多都由他去了,但如果说有什么不行,那是小孩儿再怎么撒娇耍赖都不可能改变的。
在好几次被坚决地、毫无回旋余地地丢下之后,小於明白了,小mama每天白天是一定要出去的。
但是,晚上也会回来呀。
而且岑寻枝还特批幼崽跟他睡一顶帐篷;当然,帐篷里并不止他们两个人,但幼崽小小只不占地方,可以跟小mama睡一被子里。
小mama比mama要瘦一些,个子也没那么高,怀抱有细微的、只有崽崽可以分辨出的差别。
还是一样香香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