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你真的是人贩子?”
“妈呀,不得了,赶紧报警!”
“傻o,欺骗我们感情,刚才老子差点信了你的邪!”
“原来你才是那个犯罪的,哈,我得把你曝光到网上。”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你跑不了的我告诉你,我们正义的人民群众不会错抓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跑一个坏人!”
桑克斯头脑嗡嗡的。
此前那个一直没出声的、戴着面纱的年轻人上前,掰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接走了小於。
桑克斯明明记得自己拽得很牢,而年轻人看起来身娇娇弱的,力气居然大到他丝毫抵抗不得。
小於回到熟悉的怀抱里,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纪攸拍着幼崽的后背柔声哄:“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我们去找mama,好不好?”
一听到mama,崽崽强撑着止住哭泣:“mama,不会被带走?去……去……星星……”
他记不住徭役矿星这样难念的名字,只记得那些人说,一旦现自己是小兔子,mama就会被带走。
“不会的,你现在不是小兔子呀。”凤凰捏了捏他新生的、贝壳一样的小耳朵,悄声道,“你看,你和我一样,我们现在都是‘人类’啦。”
小幼崽也摸了摸自己的新耳朵,紫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
是真的,不是刚才哭懵了的错觉他真的会把耳朵收起来了!
纪攸把小於交给岑寻枝,后者也刚从惊心动魄中回过神。
没有人,没有人能想到,一直以来化形有部分的残缺的孩子,竟能在如此千钧一的紧要关头,成功地收起了耳朵,轻而易举驳回桑克斯的质疑,化解了危机。
小家伙刚止住的眼泪,见到最依赖的人又忍不住了。
他泪汪汪搂着监护人的脖子:“小於怕,小於好害怕……”
以前很烦孩子哭的岑寻枝此刻却相当耐心,而且表现出了内心远没有这么多的镇静,温声问:“怕什么?”
小兔子的眼睛已经哭红了:“怕mama被他们抓走。怕见不到mama……”
岑寻枝一怔。
即便紧张得浑身抖,这孩子怕的不是自己被抓走,而是……他吗。
到了那种时候,小孩最不愿看到的,竟是和监护人分开。
他知道小家伙很依赖、很爱他。
然而这爱之多、之沉,还是过了预料。
成年人无法不动容。
他叹息一声,将幼崽还在战栗的小小身体揽进怀里,一遍遍抚摸着崽崽的头和后颈:“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做得很好,很好……”
比他们这些大人更勇敢,更坚强。
已经是个合格的小战士了。
桑克斯还在做困兽之争,在原地团团转碎碎念:“还有一个呢,让我看看,还有另一个!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是障眼法,其实另外一个才是真兔子……”
休斯摸了摸胡子,很嫌弃地看了眼对方,怎么这种人也留胡子,晦气:
“哎,那什么,我有医生执照,而且是全科的。现在有理由怀疑你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再适合上任公职了,我会给你出示证明,要不赶紧回家养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