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她离开已经一个礼拜,却好像还在昨天。
这种感觉让费南舟很不舒服。
还记得她走那天说她回去就搬走,他冷冷地说她可以多留两天,反正迟早要走,也无所谓多这两天是不?
许栀沉默了会儿说她还是回去就搬吧,尽量不给他造成困扰。
都要分开了再住在一起也不合适。
女人——翻脸真比翻书还快,看着温温柔柔软软糯糯的,其实比谁都心狠。
费南舟无声地哂笑了一声。
他下午有个会议,回去时,沈谦的电话正好过来。
一手用指纹解锁,他一手接起电话:“喂。”
沈谦似乎是迟疑了一下,问他下午的会议要不要继续。
“你是脑子秀逗了吗?好好的会议,为什么不开?”他的冷嘲热讽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沈谦却很沉默,好似没听到。
费南舟也冷着脸,敛了神色,让他有话直说。
沈谦这才迟疑地开口,委婉地提起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要先休息两天。
“我好得很,能有什么问题?下午的会议继续。”他推进门,已经干净利落地挂断他的电话。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空荡荡的,因为家具不多而显得格外空旷。
他站在门口往里望去,以前从没觉得三百多平的屋子有什么大的,如今却莫名有了这样一种感受。
尤其是长弧形的那条廊道,整面的落地玻璃,站在那儿朝下望去,脚下的车辆小得如同排列齐整的火柴盒,连高速的行驶都变得蠕动般缓慢。
许栀时常喜欢光着脚站在那边朝下面望去,可又害怕地不敢直接看,喜欢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胸口时不时朝下偷看一眼,说这儿好高啊。
就这么个人,矫情、拿乔……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他站了会儿,去浴室准备冲个澡,无意间瞥见盥洗台上的一瓶乳白色洗面奶,目光顿了下。
是她的,不过没有和其他东西一起带走,许是忘拿了。
他随手拾起打算扔到垃圾桶,又停了,搁回盥洗台上,觉得没必要跟瓶洗面奶过不去。
洗好澡后,费南舟去衣帽间换了件较正式些的西装,对着镜子打领带。
一开始选了条暗紫色的,觉得不是特别庄重,又拉开了抽屉。
结果发现里面一整排不是酒红色就是紫色条纹、蓝色条纹之类的鲜亮颜色。
这些都是她给他挑的,说衬他,蛮横地把他之前的领带都收拾出去扔到了最角落的抽屉里。
任性、刁蛮、不讲道理,偏偏他还受用得很,简直是昏了头了。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有病。
他把几个抽屉的领带都翻出来扔进了衣篓,吩咐保洁过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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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会议只是普通例会,没人想到费南舟会出席。虽然他全程没发表什么意见,只坐在后排淡漠听着,会议厅的气氛还是很诡异。
结束后,费南舟回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