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些人都跟着她们到了山谷。
赵青竹没想那么多,还和她们打招呼。
“婶子,你们也来摘刺龙芽吗?”
那几人讪讪笑道:“听说这刺芽能吃,跟着你们来摘点。”
赵青竹笑道:“都来摘,还挺好吃的。”
但到了昨日摘过的周边一看,下面光秃秃的,往上往下很长一段,矮处都看不到能摘的芽了,高处倒是还有几朵。
赵青竹气闷,姜璃递了根竹竿给她。
“喏,这个是我做的工具,你学我这样掰。”
姜璃说着把竹篮放在地上,举起竹竿就朝树尖尖上的嫩芽叉过去,轻轻扭动竹竿,那一朵嫩芽就卡在竹竿上下来了。
赵青竹学着她摘了一朵下来,满脸的惊喜。
“姜娘子,你这法子,怎么想到的,还真好用。”
姜璃笑了笑,没说话。
这周边只有高处才能摘了,她看着几位妇人主动说道:“婶子们往下看看矮处还能不能摘,没有的话只能去砍一个长一点的树枝做钩子,把高处的钩下来摘,切忌不要摘没刺的,那有毒。”
为首的妇人笑着应道:“行勒,多谢姜娘子。”
姜璃回道:“不用客气的。”
话落,几人就朝山谷下走去了,但一路下去,矮处几乎都被摘了,只能去砍树枝摘高处的,摘着摘着说起老太太他们背回去的那几背篓,骂起了老薛家的人心黑。
虽说山上野菜人人可采摘,多摘了点也是无可厚非,但想自己家全部摘完一山谷,可不就是心黑了么。
薛大牛摘的那一背篓里,混了漆叶,肯定是不能吃了,也不敢去挑拣,幸好的是老太太和刘春花的摘的都还好。
大早上起来薛大牛的全身的红肿已经好了许多了,刘春花早早就去赵阿婆家端汤汁来,继续给他擦洗。
洗过之后薛大牛躺着休息,刘春花看着那三半背篓的刺龙芽,跑去找老太太拿主意。
“娘,我们昨天摘来的那刺芽,怎么处?真的能吃吗?”
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拎过背篓,她和刘春花都没事,那她们俩摘的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赵阿婆她们家都吃了没事,那她俩的留下吃肯定没事,至于薛大牛那背篓里的,就不要吧。
“咱俩摘的留下,大牛摘的那些,拿去外面倒掉。”
刘春花得了令,背着背篓出去倒。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老太太也没问她倒在了何处。
“娘,剩下的这些,咱们怎么做干菜?先洗了煮一下再晒吗?”
老太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刘春花就打水去洗了。
洗了一会才看到周氏和赵氏起床出来,她完全忘了昨儿个薛大牛花了二十六个铜板,阴阳怪气起了周氏和赵家秀。
“哟,你俩是闻到菜味舍得起来了。”
周氏冷哼了一声,“二嫂,菜味我们没闻到,不过是昨晚给出去的铜臭味,我惦记了一晚上,这钱是三家的,你家拿去了二十六个铜板,我和老四老五家,是不是也该一家分二十六个。”
刘春花是看着一大盆的野菜,想着能吃好久了,都是她的功劳,想嘚瑟一下,完全忘记了昨儿个给出去的铜板。
心下虚了,但转念想钱是老太太给的,就是老太太疼爱她家大牛,别人眼红也没办法,她又硬气起来了。
喊着老太太:“娘,三弟妹说要分家,让您分她二十六个铜板呢。”
老太太在屋里心下暗骂刘春花这个蠢蛋,得了便宜就该闭嘴了,还挑事儿,没好气的骂道:“我还没死呢,就想分家。”
赵家秀一直站在旁边觉得窝火,先前就和刘春花打了一架了,这下也不知道是什么释然,直接走向了老太太屋门口。
“娘,你疼爱谁偏心谁是你的事情,但公账上的钱就是我们大家的,比起老二家,我们少做什么吗?既然二嫂是这么欺负人的,那我们还真就要分家,家里有多少进项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老太太抬头看着赵家秀,那模样态度认真得做不得假,她也不和赵家秀吵,扬声就喊薛成文。
“老四,你是死了还是瘫了,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婆娘都管不住?”
薛成文慢悠悠的从屋里出来,走到赵家秀身边,拉过媳妇站在身后,看着老娘说道:“家秀说的哪句话不对?您要是真喜欢这样偏心眼子,那这家还是分开好,各过各的,你喜欢二哥家就跟着他们过,我们不拦着。”
薛成文是个温吞性子,不轻易说话,也不爱出头,一直以来和赵家秀都是俩人闷着过活,这冷不丁的怼上来,也是让老太太跳脚。
只见老太太往那地上一坐,双手拍在膝盖上,嚎了起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儿子欺负老子娘!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薛成文面无表情的看着,眉宇都没动一下。
他寻思了许久幽幽道:“您也别在这里假嚎,您不分家也没问题,下一批背篓簸箕等东西卖的钱,我就不交公了,您老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公平点分,像以往一样过日子,还是随我们自己安排。”
说完就拉着赵家秀走了,老太太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薛成文威胁道:“你敢?”
薛成文脚都没顿一下,似是没听到老太太的话。
回屋后,他把昨天做的俩水桶和一个扁担递给了赵家秀。
“这个你送给小满去一下。”
看着这担水桶,赵家秀还以为薛成文赶工是为了拿去镇上卖,没想到是给小满她们。
“姜氏让你帮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