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苗绿鸣说谢谢,站起来准备要走,宋青谷说还早得很,要不我们去喝茶?
苗绿鸣说:"回去还得备课。"
宋青谷说:"这么用功?想当特级教师?不错不错,年青人,有理想啊。"
苗绿鸣说:"哪儿那,我们学校每天都会有‘推门课,不备不行的。"
宋青谷诧异,"这又是个什么新名词儿?"
苗绿鸣解释道:"就是事先不打招呼,领导随便推哪一个教室的门就进去听课,如果得了b就不得了了。大家统统草木皆兵。"
宋青谷说哦,"那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苗绿鸣又笑:"送什么,我又不是女的。怕什么?改天请我请你喝茶。"
宋青谷说:"要送要送,请允许我多看恩人几眼吧。"
苗绿鸣一愣,脸一红。嘿嘿地笑。
宋青谷果然一路把苗绿鸣送到了他住的小区。
目前苗绿鸣租房子住,自己解决住房问题也是学校对外地求职的老师的基本条件之一,学校没有能力解决职工宿舍。
因为个人的实际情况,苗绿鸣不想和人合租,南京的租房价又贵得离谱,所以苗绿鸣只好在离学校挺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单室间。
他们是坐公车回去的,车上人挺多,宋青谷站在苗绿鸣身后,拉着扶手,有点儿护着他的意思。
苗绿鸣觉得他身上真热。
下了车,地方有点儿背,好在还有路灯。
"你有手机吗?"宋青谷问。
"什么?"苗绿鸣问。
"我在问你的电话号码。"
苗绿鸣突然紧张起来,答非所问:"我用小灵通。"
宋青谷说:"哦。喂喂操。"
"啊?什么东西?"苗绿鸣看着他。
宋青谷说:"小灵通啊。"做打手机状,"喂"向前两步"喂?"又做低头弯腰状,"喂喂,操。"
苗绿鸣大笑,弯下腰以手撑着膝。
宋青谷擒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两张面孔不过寸许距离。
宋青谷目光灼灼。真正二点零的好眼睛。
苗绿鸣暗叫不好。
宋青谷再问:"说,你的号码。"
苗绿鸣愈加答非所问:"我的小灵通丢家里了。"
宋青谷说:"自己的号码总记得吧。"
苗绿鸣咕咕囔囔挺委屈地说了一串数字。
宋青谷把它输入手机。又说:"我的号码给你,你记一下。"
苗绿鸣说:"回头你打给我就行了。"
宋青谷说:"还是记一下吧。"
苗绿鸣说:"没有笔。"
宋青谷掏出一支笔来。
苗绿鸣又说:"没有纸。"
宋青谷说:"来来来,把手给我,我写你手上。"
苗绿鸣把右手藏到背后去,"那个我的记性不错的,告诉我就行了。"
宋青谷裂嘴一笑道:"要么写手上,要么写额头上,你选。"
苗绿鸣打着哈哈。
突然,宋青谷合身扑过来,用胳膊锁住他的身子,按他按在墙上,"要不写额头上吧。"
苗绿鸣真吓了一跳,势不如人,马上妥协道:"别别别,写手上,写手上吧。"
宋青谷略略松开他,做势要写,突然哈哈笑起来,又压上来道:"还是写额头上吧。"伸手撩起他的额发,"多好的额头啊,光溜溜的,一点儿褶子也没有。"
苗绿鸣奋力挣出,从他胳膊下绕过去,一边说:"写手上写手上。"
宋青谷拉过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了,说:"好。我等你的那顿茶啦。"
苗绿鸣稳稳神上楼去,回到租的屋子。洗澡的时候看着手心上的那串字发了一会儿呆,那个人,字倒是写得很规整,除了一个号码,他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上了。那个谷字下面的口圆圆的,真象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