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相锦参加完圈内的一个峰会后,突然感到身体有些不适。
助理央央急坏了,连忙联系主办方取消了后面的签名环节,火急火燎的送她去医院。
路上她神经紧绷,高度紧张,已经想到自己要被枭爷骂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很自觉的拨通了电话,主动挨骂,争取减刑。
相锦拦住了她,让她好好开车,再这样一晃一晃的,她真的要吐了。
央央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将相锦送到医院,挂急诊,看专家号,颤巍巍的老教授摘下了他的老花镜:“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要孩子就做好措施,好歹一条生命,不要不当回事。”
老教授错把二人误会成了深夜打胎的人。
相锦懵了。
旁边的央央率先反应过来:“教授您什么意思,您该不会是庸医吧?我阿锦姐只是肚子不舒服,恶心想吐,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胡乱瞎说!”
老教授像看智障儿童一样看着央央。
“肚子不舒服,恶心想吐,你觉得这是什么病症。”
“肠胃炎啊!我肠胃炎的时候都是这症状。阿锦姐今天吃了凉的又吃了辣的,吃了两个小蛋糕加一叠花生卷,后来还去吃了火锅,峰会举行到一半她又说饿了,我又给她买了两个三明治……”
央央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带着奇异的目光看向相锦:“阿锦姐,你今天一顿吃了我两天的量!”
相锦扶了扶额头,忽略掉这个呆头鹅继续问教授:“教授,几个月了,现在一切正常吧。”
“你自己几个月没来生理期不知道?”
相锦摸了摸鼻子:“我以为就是生理期不准来着……”
教授又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玩的真花。”
从医院刚出来,慕容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有点急切:“怎么回事,刚听说你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
“这个……”相锦有点为难,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她车祸醒来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时不时感到头晕、乏力,医生说这是因为身体损耗过大,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于是在他们办完婚礼后,慕容枭就带着她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先是法国、意大利、英国,去北欧看极光,去澳洲看珊瑚,去巴厘岛看海……玩了整整一年才回来。
回来后,相锦就提出想要个孩子,被慕容枭拒绝。
“先好好养身体,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提起孩子,慕容枭总是拧着眉头,似乎并没有对新生命抱有憧憬。
不止这次,之前有好几次都是这样。
甚至还有一次,当她提起孩子,他还生了气。
相锦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抗拒小孩,如果他不喜欢这个孩子的话……
“到底怎么了,快说话。”电话里的声音将相锦拉回了现实,她咳了咳,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回道,“身体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我怀孕了。”
“两个多月了。”
“头晕肚子不舒服呕吐都是妊娠反应……”
“慕容枭,我们要有小宝宝了。”
她忐忑的等着那头给与回复,可那头沉寂了多久后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站在那儿不要动,我马上到。十分钟,不,五分钟。”
果然守时,五分钟后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身姿挺拔、气场凌冽的男人疾步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接过化验单,深沉的表情有了一丝动容。
静默良久后,他轻轻伸手,抚上她平坦的小腹。
“你,不开心吗。”她试探性的问。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阿锦,这次我会陪着你,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和宝宝。”
相锦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
“怎么会,我做梦都想要。但比孩子,我更不想你遭罪。”
她说过,第一个孩子从她身体离开时,她很痛,很痛。
那是她的噩梦,是她最绝望的时刻,是她不想唤起的回忆。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让她再经受那样的痛。
况且她车祸后身体一直很差,如果要再经历生产……慕容枭的眉头又一次拧到了一起,他什么都不怕,只怕万一。
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慕容枭,竟然也怕“万一”。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发生了那个万一,恐怕自己也命不久矣,三年前的噩梦他不想再重来一次。
天知道她昏迷的两年,他过得有多生不如死。
唯一的慰藉是她还有醒来的希望,不然……
慕容枭没再想下去,因为眼前的人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原来他一直在意的是这个,原来他的软肋是自己……相锦的心里涌起阵阵暖流,一寸一寸蔓延到全身。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一吻,像是承诺又像是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为了你和孩子,再难我都会走下去。”
她说:“慕容枭,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