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啊。”
阮榛笑着拍了拍它的脖子,弯下腰,小心地给黄狗抱了起来。
岁月带来的,不仅仅是脸上变白的毛色,还有不利索的后腿这几天,黄狗走路越来越吃力了,去了医院,大夫说它年龄太大了,骨质疏松,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陪伴。
除此之外,还有哮喘和过敏,呼吸道也出了问题。
大夫想来想去也只是说,如果可以,让它去空气湿润一点的地方,会好受很多。
黄狗知道自己会出急促的声音,所以它晚上不肯在屋里睡觉,怕吵着人,安静地缩在院子角落里,张老头急得不行,阮榛就说没事爷爷,让它和我睡吧。
黄狗后腿不好了,阮榛就抱着它去上厕所。
“瘦了,”
他的手贴着黄狗的侧腹部,能摸到温热的皮肉下,是愈加分明的肋骨,以及一颗跳动的心脏:“咱得多吃点呀,放心,我抱得动你。”
阮榛小的时候,每次放学回家,黄狗都激动得站起来趴他肩膀上,亲昵地蹭小主人的脸颊当时的阮榛还没黄狗高呢,也没黄狗重,他笑着搂住黄狗的脖子,说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能赶上你啦!
后来阮榛越长越高,可张老头和黄狗却越来越小。
甚至他俩也变得相似起来。
张老头的肺部和支气管也有问题,整日地咳嗽,着急了,就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
天上是稀稀拉拉的星星,院子里能听见一声长一声短的虫鸣。
阮榛用温热的湿巾,给黄狗的爪爪和屁股都擦了下,又抱着它回到卧室。
太轻了,感觉像是抱着一条幼年的小狗。
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老头身上套了个汗衫,手上还抓着把蒲扇:“没睡?”
“嗯,”阮榛给黄狗放在垫子上,“您怎么也没睡?”
张老头笑呵呵的:“年龄大了,觉少嘛。”
他摇着蒲扇,屋里的黄狗摇着尾巴,动作幅度都很小,一个带不来多少的风,另一个只是微微地扫着地。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张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都结束了?”
阮榛接过蒲扇,笑着给对方扇风:“嗯。”
张老头看着他:“可我还是觉得耽误你了。”
“这算什么耽误?”
阮榛在家里的时候,讲话总是慢吞吞,懒洋洋的模样:“之前都跟您讲过,这是我跟学校老师共同商议的结果,也是好不容易的机会……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张老头挠了挠后脑勺,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阮榛逗他:“怎么,是嫌我还是嫌这蒲扇伺候得不够啊?”
“都不成!”
张老头站起来,背着手走了:“我要去找空调,让机器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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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漫长而短暂。
长的是鼓噪的蝉鸣,短的是夜,是汽水瓶上沁出的冰凉,也是忽如其来的暴雨,以及转瞬的天晴。
隐约可见一道彩虹。
宋书灵这两天终于闲了下来,违法乱纪的材料都收起交上去了,哪怕对家族事业有妨碍,也顶住了各方面的压力,铁面无私地推行,目前还尚未见着成效,只知道宋家自上到下,已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