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身上并未看出哪里受伤的痕迹。
正要开口问,却见男人将那小罐子递了过来。
“这药膏抹在腿上,明日起来酸痛就能好许多。”
云朵没说话,只是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沈誉摸了摸鼻子,接着道:“回来路上看你走路的样子,料想你定是腿疼得紧,就让人找了找,不过是我上回用过的,你不嫌弃就拿去。”
面前的人还是没动作。
男人失笑,“怎么了?很疼?”
云朵眼眶红红的,喃喃开口道:“二爷这些天去哪里了?”
沈誉的手顿在半空,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
云朵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什么,神情慌乱地来。
沈誉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哪里是她能过问的。
她想试着辩解,嘴唇张了张,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
她就是…太想知晓。
男人倒没愠怒,收回手搭在膝盖上,回道:“王兄先前在城西的事没弄完,就让我去处理。”
云朵脑中嗡嗡一团,原来是在城西么
还以为不在王城。
“那是个极难应付的商贾一族,我最不擅长与人交际,这时有人向我引荐了你兄长,的确是个能言善辩之人,这回多亏了他在。”
沈誉似乎想到什么,眉梢挑了挑,“这样的谋士驻在边塞未免屈才,我便向王兄说了此事,王兄也应允将他调回来,以后你们兄妹二人若想见面,也方便。”
提起云霆,云朵刚提起的一颗心瞬时沉到谷底。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可她也不算太傻,就算不知其中曲折也该明白王后的警醒。
只是…沈誉当真是因为她才去做那些事的么?
她想不透,但还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怎么又不说话?”男人抬眸望着她又红又白的脸,“若是太累就歇了罢,我且坐一会儿不用理会。”
面前的人没动,仍站在那里。紧紧咬着下唇,似乎再用力一些,那层薄薄的肌肤就会被贝齿咬破。
沈誉能看到她眸中闪烁的泪光。
他大概能猜到这人为何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指间收紧,堪堪没将杯子捏碎,沉沉道:“你不必心怀愧疚,我做这些,也没有勉强自己。”
云朵鼻子一酸,头埋得更低,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才转身走向床榻。
包袱里还有些别的东西,云朵看了眼屋内,打算整理起来放在一旁的柜子里。
手才一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沉闷的一声响。
是个比手掌略大一些的盒子,上好的梨花木做的,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盒子底下镌刻着造办坊三个字。
这么一个精细的盒子,放在朴素的行囊里分外惹眼,想来该是极珍贵的东西。
借着光线,云朵仔细翻看一遍,好在并未摔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