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松?”云朵歪着脑袋,深深地吸了口气,细细感受着。
“是以酒制过的,再用根部合了琥珀香,是以没有寻常药铺里的那股臭味儿。”男人认真解释着,“虽说这香有些繁琐,好在成效还不错,只是免不得还有人闻不惯,你若——”
他说到一半,却听得对面的人喃喃细语,“和你昨天身上的味道好像”
声音很小,沈誉却听得清楚。
扇尾的吊坠垂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动静。
云朵猛然回神,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脸上红霞蓦地蔓延到了耳根。
男人手上的折扇还未完全收合。
扇骨上镂空雕着些花鸟,光线从中穿过,投在桌面上绘出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画。
云朵目光落在那画面中,视线却未找着实处,茫然且慌乱。
终是沈誉先有了动静。
修长的指节将剩余的扇骨收起来,和扇尾垂着的玉坠子并排放着。
“你们先出去。”
略显清冷的声音才响起,两个侍女连同茶倌立即就放下手中活计退出厢房。
室内更显安静。
沈誉将茶博士泡好的茶连同茶碗都扔进一边的茶缸里,取了两只新杯子放到一个瓷碟中,再端着一边的壶往另一个稍大茶碗的碗盖上淋水。那盖子被水冲得噔噔作响,像是要翻腾而出。男人却一派淡然模样,端茶壶的手稳稳撑在膝盖上。
云朵默默地看着他动作。她从小家境不好,没喝过什么好茶,也没学过泡茶,连这些大小物件也认不清。
男人空着的手上戴了枚玉戒,成色和扇坠似乎一致,却更透明,此刻正被它的主人悠闲地轻轻转动。
等茶碗中的清水终于满溢出来,沈誉也终于放下水壶,薄唇轻启,道:“这香闻起来如何?”
云朵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只是如实答道:“二爷说是取自中药”
“的确是味中药。”沈誉微微抬眉,看了眼她因为紧张而轻咬住的下唇,又收回视线,端起茶碗将其中热水淋在两个更小的杯子上。
“这味道许多人不喜,鲜少有人能习惯。”
“我闻起来并没有那种奇怪的药味。”
大概是娘亲常常需要用药的原因,云朵从小便与各种草药接触,即便陈玉兰的药里面没有甘松,她也没有觉得难闻,反而
她再次细品了下,“倒是有香香的余味”
“是琥珀香。”沈誉将小杯子里的水也一一倒了,取过一边的茶叶端在手上,“单靠甘松未免太过辛辣,得再加点柔些的来调和,有时还会再加上些其他的。”
云朵想起他昨天身上的味道,喃喃道:“二爷昨日加的是杏花粉?”
男人取茶的手顿了下,目光直视着对面的人,失笑道:“哪里会有人用杏花作粉?”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