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不光是何歡,就連炕裡頭的途途都被這股力道炸得彈了起來,狗毛瞬間根根倒豎。
「嗷嗚~~~」途途嚇得幾乎就要發出只有人才能發出的驚叫聲。
南北眼疾手快,一把撈住還飛在空中的途途,扭頭塞進何歡的懷中,而後飛快地下了炕,穿好鞋就往外跑去,「阿練!你怎麼樣?!」
本以為是村裡頭那些惡霸又來搗亂了,然而當南北的視線落在蕭練的身上後,他的眼中頓時蘊滿了驚疑不定的情緒。
「……你,你這是,」南北看著滿地的黑灰碎片,說話都變得不利索起來,「對它做了什麼?」
他們家可就這麼一口鍋啊。
「我只是想煮點飯。」蕭練自知理虧,不敢多言,解釋完就繼續低下頭,安靜地等著南北訓斥他。
就算南北打死他,他也不能說是因為他嫌火勢太小,用內力催熱,結果卻將鍋給催得炸了。
南北低頭仔細地打量著一片凌亂的地面,勉強從裡頭分辨出了一樣東西:「你將核桃皮填進灶膛了?」
蕭練眨眨眼睛,眼神透著清澈的愚蠢:「……啊。」
南北無奈地扶額:「阿練,核桃皮是不能當柴禾用的……」
定然是因為蕭練從小衣食無憂,不曾見過這些東西,不像他……
南北一愣。
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就好像……往日有過這種經歷一樣熟悉,明明他從不曾想起有關於往日的記憶……
蕭練見他露出這個表情,突然明白了南北心中在想什麼。
他定是猛地記起了從前的某個畫面,否則絕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北北,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比起讓南北想起從前的事時格外痛苦,蕭練寧願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兩個就這樣過日子也是好的。
南北擺了擺手,低頭輕輕喘了口氣。
他最近時而能想起一些非常奇怪的畫面,既陌生又熟悉,仿佛他從一開始就來自那裡一樣。
莫不是他的身子又出了什麼問題?
聽見外頭沒有動靜了,心驚膽戰的何歡才抱著途途從臥房裡走了出來,看到地上的鍋渣,露出了和南北如出一轍的表情。
南北家可就這麼一口鍋啊。
看著何歡被炕洞裡的灰撲滿了的臉頰,南北險些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