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羽便挽着安雯丹去和老妈打招呼去了,我暗自笑了笑,她不仅健谈,说话还很委婉。看着两人的身影,也难怪崔姨会误会,这样形影不离,我想老妈也会误会吧?
秦羽和二女从厨房出来后,便来到邓芳那儿。现在家里最小的便是张羽的孩子了,而他也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秦羽拿着一个玩具递到孩子面前,等孩子要抓的时候又拉开,孩子在邓芳怀里,看着他的表情恨不得立马跑到秦羽手里拿过来,只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在大人的笑声中,孩子却哇哇大哭。
催姨看着孩子哭了,责备了秦羽几句,便从邓芳怀里抱过孩子,很快便哄好了。看着这温馨的一刻,我心里又是一阵阵的刺痛,我不知道如果没有这次车祸,我对孩子的渴望会不会更强烈。此时,我想象着孩子在我怀里的场景,这么多人围着他(她),逗他笑的时刻。我想着李艺那绝情的话,我转过轮椅,来到外边,尽量不去看着这一切。
晚饭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开始了,邻居们帮着摆好桌子,一共坐了三桌。大人坐了一桌,杨旬本来和我在一桌的,但看着江雪她们在另一桌,便又抢着去了,杨雪见着杨旬坐在江雪一旁,她和江雪换了位置,硬生生地插在中间。
人多也不好说什么,我想,这事应该和婶婶她们说清楚才行,杨旬这人没底线,但想着有杨雪在,杨旬也应该做不出过分的事来;而秦羽也坐在我旁边,我也明白,这是考虑到崔姨的顾虑。
“第一次来家里,不要拘束。”
“不会,我还以为今天就我们来,那不尴尬死了,还好有这么多人。”
“有什么尴尬的?相亲都做过了怕啥?当成杀猪饭吧,之前老妈喂猪的时候,每年都会吃杀猪饭,这几年都不喂猪了,这样的事反而变得少了,以后得习惯。”
“你信不信,待会儿走的时候我老妈会叫你明天去我家?”
“那你是希望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然是欢迎了。”
“你自己都不信……”
有说有笑,一切都显得和谐。就在我们边吃边说的时候,一声碗碎声打破了这种和谐,我转身看去,见杨雪和杨旬站着,杨雪左手端着碗,指着杨旬说:“你真是不可理喻,你没发现你像一只哈巴狗吗?”
见江雪在拉着杨雪说:“姐算了。”
“我夹菜碍你什么事?碍着你眼了?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找你,你又跳出来而来了?”
“人家不吃你偏要给她夹在碗里,我妹妹是小孩子吗?你看她的碗里,那是吃饭吗?你砸碗给谁看?”杨雪愤怒的和杨旬对峙着。
老妈来到杨雪的面前:“这么多人呢,好好的吃饭,来,你们两个来这张桌子,你们换一下,杨旬重新去拿碗。”
老妈将杨雪和江雪拉到我们这张桌子,看着杨雪愤怒的表情,我也知道这是把她惹毛了。
“吃,吃个屁,哪里都有她,她应该庆幸,我没有把碗砸在她脸上……”
杨旬说着,还在桌子上踹了一脚,顿时桌子上的菜碗碰得叮叮响,离杨旬近的菜碗甚至滑到地上。看着杨旬的行为,我心里暗骂这是个傻子。两年没有见着了,这脾气更是变本加厉,似乎一点都没有长进,反而越发让人难以忍受。
我转着轮椅来到这边,说道:“什么事吃完饭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但杨旬哪里听得进去,恶狠狠地对着我说道:“吃你家饭有什么稀奇,要不是江雪,我才不耐烦来,她杨雪算什么东西,哪里都总是有她……”
“住口,她是你姐姐。”我没好气,大声地说道。
但我更是把杨旬惹火了,我看了看婶婶和二叔他们,他们没有来劝的意思,桌子旁的人坐立不安。我苦笑了一下,那句古话一点也没有说错——“养不教,父之过。”
我也没有再和杨旬说什么,和二叔家的关系也就是因为地基问题,后来和杨旬打了一次,那时候的我特别冲动,这样的话换作以前肯定有事大吵大闹,我转身对着大家说:“好了,小孩子们闹闹,没什么,大家自己添饭夹菜,招待不周。”
“你才小孩子,就凭你们大一点就什么都有你们说了算,我加点菜给江雪怎么了?这小贱。货也要管?”
我听到这脏话,而且这脏话还是骂的杨雪,我有些忍不住,但这时老妈过来拉着我说:“好了,回去吃饭。”
“你再骂试试,你那叫夹菜吗?你看看妹妹的碗里。”
杨雪说完便要扑过去,这时,老妈把杨雪拉到外边,我看着委屈巴巴的杨雪,她这是克制了,不然掀桌子便是她了;我又看了看二叔,二叔终于站起来,我又看看周围,大家都停止了手中的筷子看着这边。
“坐下好好吃饭。”
二叔来到杨旬面前,将杨旬按到座位上,我以为这就算结束了,但杨旬根本不管有无外人在,抬起脚便踹在轮椅上,我没有注意,轮椅一下便翻了,这次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腿部传来的疼,这和麻醉过后的那种钻心疼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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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客厅已经乱了套,都在手忙脚乱地来到我跟前,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时我不能乱动,都想把我像正常人一样扶起来。
“不要乱动。”我终于在疼痛中说出这几个字。
我感觉到扶着我的手已经停了,随后便看着老爸来到我面前。
“是不是动着伤口了?”
我点了点头,额头上的冷汗不争气地冒了出来,撑着身子,才让老爸把我抱上轮椅。我强颜欢笑,因为邻居这么多人在场,但这也太打脸了,我想要不了一天,村子里便会传开吧?
“自己腿本来就不方便,不知去哪里撑什么面子?这个杨雪也是,别人的事关她什么事?”
人群中,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这声音是婶婶的,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杨雪的错。
“够了,她婶!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
老爸大声吼道,在我记忆里,老爸还没有这样大声地说过谁,即使之前和二叔家因为地基闹,都没有这么愤怒。
一旁,江雪死死扶住轮椅,生怕再次被推翻,小声地哭泣着,我听到她的声音,转身说道:“没事,不要哭,这又不是你的错。”
随后,老爸又很和气地和大家说着,让他们都好好吃饭,但出了这样的事,谁还有心情吃饭,我顾不得别人,我压着牙撑着骨子里传来的疼痛,江雪推我到原来的位置。
秦羽问:“疼得很吗?”
“不怎么疼,吃饭吧,我没事,没想到你第一次来家里面就见到这样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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