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呕吐,也没有颤抖。没有叮的一声冒出获得多少经验的提示,也没有一股热流浑身变暖。
没有恐惧。没有畅快。没有喜悦。没有悔恨。
实在是过于简单。他的心情过于平静。
以至于……有些莫名的空虚。
就像是倒空了水、拔除了花的花瓶。
就那样空洞的摆在那里。瓶口就像是黑洞一般吸引着目光。
“……呵。”
罗素提着逐渐退缩、重新化为短剑的“圣人斩”,给人以冷冽感的竖瞳恢复为圆瞳。
他摸了摸喉咙处逐渐愈合的伤口,站在滴答流淌着的血泊之中,突然莫名笑出了声:“什么啊。”
伴随着梦呓般的自语,罗素轻抚着手中的圣人斩,心情逐渐变得平静。
这把夺走了四人生命的灵能武装,现在仅仅只是握在手中,就可以给罗素带来温暖的安全感。
“原来我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好人啊。”
罗素低声感慨着。
就在刚才。
咔——咔——咔——
仿佛雏鸡敲碎蛋壳,又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清脆,但却并未破碎,裂痕虽已蔓延,但尚未真正破壳新生。
灵能的光辉在罗素的瞳底闪烁,明暗不定的幽绿色火焰随着呼吸,逐渐褪色、化作苍白——并非是源自于母亲的光辉,而是罗素自己燃烧的火光。
但那火光并未坚持太久,便再度剧烈抖动着变了回来。就像是被风吹拂的烛火。
第三十六章傻子的疯病
蜂巢夜总会的电梯正从三十楼下行。
电梯内的灯光是暧昧的粉红色,响着颇具节奏感的快节奏音乐。
那音乐的前奏,宛如情人在耳边轻轻吐息。慵懒的气泡音与喘息声让人心跳加快。
然而一个穿着高领风衣、身材挺拔的鹿角男人,却冷着一张脸、顶着肉眼可见的黑眼圈,站在一群戴着哭哭笑笑的面具的人中间。 如果忽略身边那群人的吵闹与欢呼声,此刻的劣者就如同一个睡眠不足的社畜正在挤晨间地铁。
就在这时。
劣者身边,突然挤过来了一位女士。
她戴着哭脸的面具、长着和劣者相似的鹿耳,头上却没有顶着鹿角。
“……你是谁?”
她显然对于没戴面具的劣者而感到疑惑。
但醉意——亦或是劣者那头华丽如绸缎的灿金色长,让她感觉这种细节无关紧要。
她将杯中的酒喝下一半,随后递给了劣者。
“你喝嘛。”
她的声音轻柔而甜腻,呼吸的温度灼热滚烫。
金色的酒液只有浅浅两指。那杯旁还有淡淡唇印。
劣者眉头紧皱,有些不悦。他的脑袋向着远离对方的方向微微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