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说到这里顿了下,眼中闪过一抹明显不符合年龄的狠色,“不过即使我打不过他,我也还手。总有一天,我会打过他!把他打我那些伤,全部讨回来!”
元洲心中一寒,看来这个小杀人魔此时心中已满是狠戾和怨气。
他恰是开口道:“今日端王挑衅你,你为何隐忍?”
昭明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元洲后,偏过头,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元洲见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又旁敲侧击的问了他的事情,为免以前他的怀疑,就就停止发问了。
现在距离下课还有很长时间,他即使再不想教这个小杀人魔,也得做做样子。
元洲从身后书架上随意取下两本书,放在昭明书案上,“你既然毫无基础,那么咱么就从开蒙学起,这本是大夏孩童开蒙用额《幼学文林》,另一本是用来查找音韵、字意、解释的工具书卷,名为《文雅》。你今天开始学吧?”
元洲极其敷衍的把《文雅》应用法子告诉了昭明,让他自己练习查字,去学《幼学文林》的第一篇,自己却坐在了对面的书案后。
他发现书案桌尾处竟有半盒茶叶,这茶叶一看便是陈茶,品质虽然不高,不过也聊胜于无。
他就着旁边茶壶里的热水,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另一边,昭明初次开蒙,显然对面前的两本书发懵,他手中翻看了一会书,眼神便开始游移,不时落在元洲身上,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是没有出声。
元洲余光瞄到他的样子,心中冷笑,这小杀人魔定然是看不懂书,又拉着面子不好意思问。嘿嘿!活该!自己才不会管他呢!
临近午间时,房门从外面被敲响,
“昭明公子,小人是奉命来送午膳的宫使。”
宫使入内后,将食盘里的饭菜摆在空白桌案上,就退了出去。
元洲扫了眼桌上饭菜,一荤一素一汤,还有一碗粟米饭,饭菜早已冰凉。他微微挑眉,圣孙堂还真没把这小杀人魔当回事,这个午膳标准,实在简陋至极。
昭明盯着那些饭菜,漆黑的眸子冒出了光,口中不断咽着口水,急切道:“这的食物好多,先生要一起吃吗?”
元洲回视他一眼,冷声道:“不了,公子自己用吧。今日就先学到这里,明日继续学习《幼学文林》的第一篇。我先告退了。”
“嗯”昭明抿了下唇,低声应了下来。
元洲转身向门口走去,在即将跨出门口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询问。
“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做我的少傅?”
奇怪的祭拜
元洲顿住身形,明显感到身后那道执着的目光。难道是自己今日表现的太冷漠了。让这小杀人魔对自己做他少傅的动机起疑心了?看来还得说点软话,打消他的防备。
元洲慢慢转过身,回视他的眼睛,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和缓些,“因为你值得。”
你值得我下功夫弄死你。后面的话,元洲自然不会说出来。
昭明身子一颤,眼底仅剩的一丝疑虑全部消失,眼角泛起一抹隐红。
半晌,他略显沙哑声音带着一丝微颤,“先生,谢谢你”
望着他无比真诚的眼神,元洲瞳孔微缩,心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不舒服,当他意识到这是不忍的感觉后,马上压下这种感觉,他可不会对这个小杀人魔有丝毫不忍!
元洲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的感谢,转身离开了房间。
昭明望着元洲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视,口中低声喃喃:“谢谢你在文渊阁救我,谢谢你做我的少傅,谢谢能够我让遇到你”
隔日清晨,元洲再次来到圣孙堂秦昭明学舍时,发现秦昭明已然坐在书案后看书,看的正是昨日他拿出的《文雅》和《幼学文林》。
昭明发现元洲进来后,高兴的站起来,“先生,你来了?”
他说着几步上前,将一碗泡好、尚且温热的茶水递给了过去。
“先生,我看你昨日爱喝这茶,今天特地给你泡了一大碗。”昭明的眸子闪着微光。
元洲垂眸瞥了眼茶水,语气听不出喜怒道:“有劳,放一边吧。”
昭明见元洲似乎对这茶不感兴趣,悻悻然将茶放在书案边。
在他弯腰放茶的一瞬,元洲发现昭明脖子上有数道醒目的伤痕,看上去血渍还没干透。
昭明一转身,发现元洲在看他脖子上的伤,眸色晦暗了几分,他缩了缩脖子,似乎想遮掩脖子上的伤痕。
元洲眸子微转,立即猜到这些新伤,定是昨日下午皇孙们骑射场练习时受伤的,不用问,必然又是端王那帮人干的。
元洲状似没看到般收回目光,他被人欺负与自己何干!他被人欺负越狠,自己应该越高兴才对!
元洲与昭明隔案而坐,语气平淡道:“今日我们继续学习《幼学文林》的第一篇,你还按照我昨日教你的办法学习吧。”
他说完便没再理昭明,自己找了一个新茶杯倒了杯热水,慢慢喝了起来。
昭明偷眼见谢元洲没有喝他那杯热茶,眼底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转眼间,元洲在圣孙堂已然教了秦昭明半个月的书。
这期间,元洲除了旁敲侧击的从昭明口中套话,还让杨平暗中调查有关秦昭明的信息。
经过综合两人的信息来看,元洲大概还原了当年秦昭明生母被杀的真相。
秦昭明生母纪美人本是青州人氏,是由地方官员选送到东宫的贡女,据说长得国色天香,能歌善舞,很得太子专宠。秦昭明出生后,太子爱母及子,对昭明的宠爱甚至多余嫡长子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