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宴会上,他匿身于最不起眼的角落,以仆人的身份远远眺望。
她站在聚光灯下,成为全场的焦点,那一刻,他心中涌动的情感复杂难言,却异常强烈。
真是美好啊……
陆时桉调整了一下坐姿,对景阳下达了新的指令:这几日,你就守在学士府附近,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
他的目光始终胶着于那幅画,仿佛要透过画面,触及那段遥远的记忆。
景阳见状,不禁出声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大人此举,难道是对那位谢家小姐产生了兴趣?
陆时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未置可否。
他与景阳多年情谊,彼此间无需过多掩饰。
我只是不愿看到,一朵正待绽放的花,在我的眼前凋零。陆时桉的话语坚决。
大人的意思是,要亲手摧毁她?
你不懂。陆时桉没有多作解释,挥手示意景阳退下。
然而,他的视线始终未曾离开那幅画。
良久之后,他起身,缓步走向画前。
轻轻卷起袖口,指尖轻轻触碰着画布上那小小的身影。
你我之间,未来可期。
他低语,仿佛是在对画中人许下承诺。
仅是这简单的触碰,便让他回忆起观音庙中谢毓婉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那绯红的双颊、微启的朱唇、清丽如梨花的眼眸,以及那低沉而充满情感的嗓音……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体前倾,闭上了眼睛,仿佛要与画中之人融为一体。
最终,他在画中找到了谢毓婉的位置,轻轻印上了一吻。
――
谢毓婉的陈情书还未来得及交到父母手中,次日清晨,她便因病卧床不起。
病因未知,或许是陆时桉的所作所为,抑或这段时间的重压,让她的身心不堪重负……
病情来势汹汹,屋内不时传来她压抑的咳嗽声。
菡竹与其他丫鬟夜以继日地照料,却依旧无法驱散那纠缠不去的病魔。
菡竹外出采买药材,临行前,谢毓婉特意叮嘱她要小心行事。
切勿让双亲知晓,以免增添他们的忧虑。
菡竹一一应承,心中满是担忧。
谢毓婉的小妹,年仅六岁,自幼体弱多病。
府中上下,人人对这位小小姐呵护备至,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将病气传给她。
谢毓婉对这位小妹疼爱有加,因此将自己居住的院子封闭得严严实实,不让外界的纷扰影响到她。
这一切,都被守候在外的景阳尽收眼底。
接到陆时桉的命令,他迅速返回汇报。
陆时桉听闻谢毓婉病倒的消息,心中竟莫名地泛起波澜。
一番低语后,陆时桉的眉头渐渐舒展,似乎又嗅到了某种趣味。
当天午后,谢毓婉的小妹旧疾复发,高烧不退,整个学士府因此陷入一片混乱。
谢夫人泪眼婆娑,跪在佛像前,虔诚地祈祷;谢大人则急召长安城中最负盛名的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