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一时为难起来,他也从没遇到过眼下的情形,行军路上哪有带着小娘子的?
“谁要躲着偷窥你?”一道不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郗瑛回头看去,宁勖不知何时到来,乌发系在头顶,露出漂亮的面孔,一身玄色的利落劲装,长腿格外袖长。
只他面无表情,一副很是不耐烦的神色,郗瑛暗自骂了句,胡乱屈膝见礼:“回公子,婢子担心小树林里藏着人,会偷窥我们如厕。”
宁勖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眉头微蹙,上下打量着郗瑛。她穿上了定山昨夜送去的衣裙,细布靛蓝的衫裙,头发用鎏金钗挽在脑后,衣着装扮简朴,难得地收拾得清爽妥帖。
只金钗布裙,掩饰不住她日渐恢复的容光。此时睁着她那双清亮的双眸,看上去理直气壮,半点都不见害羞。
“你若害怕,那便憋着。”宁勖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红福越紧张,越憋不住,窘迫得双腿都扭来扭去。郗瑛无法,对定山道:“劳烦你帮我们看着一些。”
定山尴尬地跟着她们到了小树林,查看过四下无人,才讪讪走出去:“我就在外面。”
“不许走远了啊!”郗瑛不放心叮嘱了句。
红福顾不了那么多,在一块小土山后迫不及待解决了起来。郗瑛守着,等她放松完之后,也一并去解决,到一条小河沟边洗手。
水冰凉浸骨,郗瑛一边洗,一边骂:“这个鬼天气,没热汤饭,还要在露天茅厕里解决五谷轮回。要是下雨下雪”
想到那个场景,郗瑛不想活了,烦躁得抬头嗷嗷叫:“啊!!!”
突然,树丛草木刷刷响,疾奔的脚步声,瞬间就到了她们面前。
郗瑛还没回过神,傻呆呆蹲在水沟边,望着立在那里,微微喘着气的宁勖。定山手握长刀随后赶到,一群护卫拉开扇翼,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宁勖缪色一沉,一言不发转身往外大步离开。定山神色复杂看了郗瑛一眼,与护卫哗啦啦跟在宁勖身后离去。
“阿先,宁公子可是以为我们遇到了歹人,前来救我们?”红福小声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还有种可能,他以为有敌人埋伏。”郗瑛道。
她就是喊了一声,一是发泄,二是想看看定山可有真守在外面。
谁知宁勖在,他跑了进来。
“宁公子看上去很生气。阿先,他可会责罚我们?”红福忧心忡忡道。
郗瑛宽慰红福,与她一起走出去,很是光棍道:“罚就罚,我们现在又不是在享福!”
小树林外,定山等在那里,板着脸没好气道:“回马车去,出发了!”
郗瑛见那边辎重已经套好了车,前锋已经出发,郗瑛赶紧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没用过饭,劳烦你给我们些干粮清水可好?”
定山奇怪地看了眼郗瑛,道:“你们昨日夜里吃太多,可以饿上几日。也别喝水了,省得不方便如厕,有人会偷窥你们。”
郗瑛一听就明白,这是宁勖生气,要惩罚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