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不好意思地说:“顶多算灵感一现,当时写完那篇现字数不够,字一少,就显得敷衍。思考的时候,这段话就从脑海里出来了。”
说完感觉自己也装装的,装是病,能传染。
她又踏实地保证道:“但您放心,每一篇文稿我都会认真对待。”
柳墨不依不饶地总结:“简单来说,就是凑字数凑了个金句出来,是吗?”
慕与潇只好迎上去:“虽然不应该承认,但也可以这么说。”
韦安如被她打败了,笑骂道:“傻啊,那你直接说这是你苦思冥想出来的不就好了。”
“哦。”
慕与潇后知后觉:“我下次记住了。”
柳墨驾着腿靠在椅子里,笑声清脆,“谁说慕小姐不够幽默的。”
韦安如也看得出柳墨心情不错:“没人说过啊,我们与潇很可爱的。”
你啊。
你总是说。
慕与潇抬头,用没能克制住的目光,幽幽看了柳墨一眼。
柳墨点头:“哦,很可爱。”
她复述了一遍,语气不明,目光在慕与潇跟韦安如之间流转一遍。
慕与潇没再管柳墨,低头吃自己的饭。
其实她晓得,柳墨问的意思是,好奇她们年纪轻轻,怎么会做这么一份冷门,甚至“邪门”的工作。
慕与潇入行五年了,她虽然专业学的是新闻,但毕业后的工作内容,实际围绕着的都是“旧闻”。
新闻人在暗地里有自己的分工,那些真正优秀的、敏锐的,以及占了绝大多数比例的同学,是这个世界当下的记录者,他们需要抢在时间前面。
而像慕与潇这样,或许不够优秀,却有着千里挑一的特殊能力,算是过往时空的记录者。
她需要绕到时间后面,看一看,它遗落了人们多少执念。
然后捡起它们,补进时间里。
听起来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个需要听过往八卦,负责记录下来的职业。
柳墨这里,刚好有一份需要她来梳理的“故事”。
因为它被埋藏过久,因此不大甘心,开始影响到柳墨的生活了。
慕与潇决心要帮柳墨,承诺会替她保密,这是她的职业道德。
但是当晚,柳墨敲开了她的门,说是要详细聊一聊。
她严谨地指着表说:“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们该休息了,明天等我同事……”
柳墨轻声打断:“我说是就是。”!眉头,没再多说,“虽然我是绍城人,但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对家乡不熟悉。”
“哦哦,也很正常。”韦安如没多想。
柳墨看着韦安如,“你是摄影师。”
又看向慕与潇,“记者。”
韦安如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确认起分工:“是的。”
“怎么想到干这行?”柳墨闲聊一般。
又来。
这问题慕与潇感觉没回答过几十遍,也有那么七八回。
每回韦安如就一个词。
“阴差阳错。”她回答。
在与柳墨的相谈甚欢下,难得多说几句,“有趣,收入还不错,虽然有时候精神方面苦了点,但起码有意义。”
轮到慕与潇,她在两人的目光夹击下不自在地开口:“我没想到会干这行,就是当时被专业老师选中,让我去,我就去了。”
柳墨柔声:“那说明慕小姐上学时候就很优秀。”
“中等生,不算优秀,只是相对适合,适合未必就优秀。”
慕与潇较真地推掉不适合她的夸奖。
“适合未尝不是一种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