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性别职业,为什么在被害人家中……”
我简洁道明自己的身份后,说那灵堂里出现了蛇降,我根据气味找过去的。”
一听蛇降,两位警官也是头大,盯着我直直的看了几秒,似乎想看我有没有说谎。
降头这种诡术,按当下流行的港台电影,是风靡东南亚的邪术,安华与东南亚相隔万里之遥,山高水远的不大可能出现至此,而且这种传闻中的邪术,在现实中很少接触。
对视几眼后,见我仍面不改色,俩人或许是想到在现场看到了瘪成一张皮的继外婆,多少感觉到事态的不寻常。
接着又问我为什么跑到溪边,为什么没追到凶手。
我寻思要是说一个大活人变成骷髅头跑了,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对此我也正处于懵逼状态,只说根据气味追到了溪边,没追上让人跑了。
“气味,莫非你是属狗的。”问话的警察冷笑一声,一脸的不屑。
见他如此贬低我,也动了真火,我揶揄道。
“我还能闻到警官身上有两种不同牌子的香水味道,有一味香水竟在腋窝里,想是有难言之隐夏天味道一定好闻吧。”
我暗地里嘲笑他有狐臭,如今习得梅山法术,加上之前的灌体之术早已是耳聪目明六识灵敏。
这警官用香味喷洒本是为掩盖体内的异味,被我这直白的揭短,当下胀红了脸,怒目圆睁,晃着胳膊就要动粗。旁边的警察赶忙伸手拽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这么近的距离我早已听出劝解的内容,说是这人可能会些邪术,不能动手免得下不了台。
问话的警官胸脯激烈起伏显是极力压制心中怒火,待喘匀气息后,霍的起身走出门,记笔录的警官也跟着起身关门,把我独自留在了审讯室。
终于可以清静一下,我暗自感慨。
我本清白,禁得起考验,只是一直绕来绕去,有点厌倦。三个小时下来,我还是神采依旧不显疲态,换作一般人早就晕头转向了。趁俩人进来喝茶水润喉咙准备再次开启诘问之际,我忙主动地说自己亲眼看见了嫌疑犯的长相,身高1米65左右,长着一张麻子脸,走路有点瘸。
冥冥中觉得这可能会引出一些荒诞的事,不过还是说了出来,我只是想找人求证一下。
两人泯了几口茶,清了清嗓子警告我不要玩花样,交头接耳几句便走到过道低声商讨。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里进来一个年轻人,拿着画板、炭笔朝我点头示意,跟来的警察对他一脸恭敬,转过头便板着脸对我,你仔细说一下人物五官特征,让张画师画出来。
那画师对我倒是和气,与警官耳语几句,待警官走后便说开始吧,于是在我的口述下,张画帅沙沙几笔先勾勒出了大致的脸型、见我点头可,接着画眉毛、鼻子、嘴唇,半个小时便画出大体的肖像轮廓,竟然有了八分真。
做为一个只会搬运素材的伪平面设计师的我,是相当佩服这些能搞原创绘画的人才。在这个时候,我竟然有了加微信好友的冲动。
素描拼完人像后的第三天,国字脸气冲冲地跑到审讯室对我吼道:“小子,你耍我吧。”
“警官,我怎么敢,我是积极协助而已。”我不卑不亢一脸诚恳,心下隐隐觉得又将有什么离谱的事被揪出来。
果然,国字脸把人像拍在桌子上,双眼喷火地瞪着我,从嘴里迸出了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按你的口述画像画出了一个死人头,还是湘西那边的。”
国子脸是刑警中队队长姓张,身形彪悍一脸络腮胡,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力量。
他对着我直勾勾地看了几秒,试图以势压人,见我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忿忿然走了。
鬼我都见过了,还在乎你这点吹胡子瞪眼的气势,我暗暗好笑。整出个死人来的确很不可思议,却也在我料想之中。一个变成骷髅头的人,还能行走逃匿,如果说是人那才叫诡异。
不过第二天快到中午时,我便被放了出来,而那个灿龙则继续关在里面。
我猜想他大概是真的招供了一点东西。
让我意外的是,刚出门便碰到帮我守店的苏蓉,见我出来,苏蓉忙快步迎了过来,看神情是专门在这里等我的。
简单寒暄几句,我们便上了一辆的士直奔县城一家有名的餐饮店龙凤酒楼,原来有一帮子人在里面为我点好了菜为我洗尘压惊。
车上我跟苏蓉聊了几句,本想从她口中套出来内情,结果她对我今天能顺利出来并适时的安排饭局,并不是很清楚一脸腼腆地笑说自己就是个跑腿的。
龙凤酒楼在盛世茶都的四楼,盛世茶都属于仿古建筑,中间成拱形跨越马路两端,黛瓦青砖气势恢宏算是安华的地标性建筑。
推开门进包厢后,便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妈妈、舅舅、姨爷、姨娘还有师傅,最出乎意料的是还有前天对我拍桌子的国字脸——刑警队中队张队长。
我上前一一打招呼,轮到国字脸时,我故意视而不见地略过,然后在妈妈与师傅之间的空位上坐下。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在与众人的交谈后,我大抵知道了我能出来的缘故,之前提取的催蛊粉,经化验有些驱虫的中药成分雷丸、贯众、鹤草。
另外就是那个叫灿龙的招供了部分犯罪事实,承认是刘猴子请人施降让他帮忙催蛊,许是自己被成了炮灰,怨恨上了对方,警方没费多少口舌便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这次酒宴是我妈做东,一是为我压惊,二是犒赏为此事替我忧心的亲友。
整个宴席家长里短,聊得不亦乐乎,舅舅更是绕了一圈跑过来敬了我两杯酒,直说我本事大,想是那晚我的所作所为令他刮目相看。
我妈则甚是欢喜苏蓉一直与她嘤嘤细语,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苏蓉俏脸通红,苏蓉似乎察觉我在看她,视线相撞后把头埋得更低了。
师傅人老成精,见我整场下来没有跟张警官生交集,看出我的不满,当下咳了两声对我笑道。
“你敬张队长一杯酒,不要疏远人家嘛。”
张警官能出现在这宴席上,委实让我奇怪,非亲非故不说,这次进局子几天,他还出了一份力,在现场不大好追问缘由,内心膈应得狠。看出师傅老人家与他交情匪浅,不看僧面看佛面,当下便放下脸面主动站起身子敬酒。
我刚把酒杯举过去,张队长忙撞了一杯,便一饮而尽爽口一笑道。
“这次让小兄弟受委屈了,我要早知道你是姜师傅的高徒,便不会担搁你,不过接下来还是要麻烦你了。”
接着便说明缘由,这次的命案比较诡异,警方一直没头绪而我是当事人,希望能协助警方找到那个降头师。
我本想拒绝,一来没把握,二来事不关已,况且有师傅这高人在此,哪用得着我这三脚猫功夫的出面?
不过看师傅一副事不关己老神在在的样子,我应该躲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