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恨归记恨,处罚什么的,他既不说,方幼眠更不会主动
提了,毕竟谁会平白无故上赶子给自己找事。
说完这句,她照旧缄默,实在过于沉得住气了,喻凛叫了她一声,“方氏。。。”
被点了名,旁边的姑娘终于看他了。
撞见她明润的杏眸,犹如一汪温泉的眼,喻凛心头浮现少见的无奈,“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方幼眠顿了一会,“多谢夫君。”
今日之事,喻凛处理公道,对她的维护,她打心眼里觉得感激。
喻凛,“。。。。。。”又是这一句。
此外,她在心里想着,还要跟喻凛交代些什么,那些银钱的来历?她在外面做的营生很是分散,几乎什么赚钱就做些什么,多是一些私活,喻家的人并不知道,至于喻凛知不知道,她有些不确定。
她还是不想说,至于不想说的缘由,一是因为说起来比较杂乱,二没有捋好措辞,好一会,就当喻凛以为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道了一句,“那些钱并非是我从家中拿的。”
“我知道。”他讲。
知道的意思是什么,方幼眠猜测着。
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开口,可已经到了玉棠阁门口,还是没有话说。
喻凛顿住了脚步,“我官署中还有事,待会就不过来用晚膳了。”他几日没归家,是因为还在查贪污的案子,今日有事找父亲商讨,便去了静谷庭。
到家之时翻身下马,垂眼见腰间的香囊,顿了一会,原本也是打算问候了父亲事宜之后,再回玉棠阁换身衣衫,谁知竟然遇到这样的事。
“是。”她回应得无比简洁,也不曾问他的动向。
喻凛默然看了一会她乌发顶上的珠钗一会,而后带着下属离开。
进入内室后,雯歌把今日一出门就被二房的人蒙头捉住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跟方幼眠道,她应当对喻凛热情一些,多说些话,嘘寒问暖,假以时日必然会两相情好。
“奴婢看着大人对姑娘不是全无情意啊。”
情意?
方幼眠听罢忍不住想笑,喻凛对她有什么情意,不过是对他“妻子”的照拂罢了。
并非是对她这个人,而是她身处的位置,二房设计打长房的脸,到里面挑事,她做小辈的不好与之驳斥,喻凛此举也是想家宅安宁些,杀鸡儆猴罢了。
“姑娘笑什么?”
方幼眠摇头,“没什么。”
“你重新去买些糕点,妹妹喜欢吃。”她喜欢京记刘顺家的小食,要多买一些,免得吃药太苦,嘴里没有甜味。
雯歌感叹方幼眠榆木脑袋难以说动,又不免唉声道是。
用过了晚膳,宁妈妈来了,还送了一些绸缎物件,说是老太太给的,让她一道寄回方家去。
方幼眠谢过,宁妈妈送了东西没走,方幼眠让小丫鬟收拾了前她就住的厢房,领她先去歇息。
“大公子没回来住么?”
“官署忙碌,夫君几日没回来了。”
幸而只是一句,宁妈妈再没有多问。
送走人之后,方幼眠抽出宣纸,又在写谱曲,一时入了迷,没注意时辰很晚了。
外面听到动静,偏身一看,竟然是喻凛回来了。
遇见她还在伏案,他同样有些意外,“你没歇息?”
只见一盏暖灯,还以为是她睡后留的,因为烛火不甚明亮。
方幼眠盖住了谱曲,摇头道没有,见喻凛目光落到她身后的宣纸上,她解释道,“睡不着,练习字帖,夫君可要用宵夜,我叫人准备。”
他没有深究,摇头道不必。
披着苍青色大氅携裹着夜霜露气往净房走,方幼眠招呼小丫鬟抬水。
喻凛归家,方幼眠再没睡意,也不写了,两人都习惯了分房而眠,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翌日,宁妈妈起来,领着丫鬟们进内室之时,见到方幼眠和喻凛一人从一处出来,有些诧异。
细细观察之后,发觉不对,她也没有声张。
只在出了内院,到外皱着眉头问雯歌,“大公子和少夫人一直是分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