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筝弯唇,“你的命。”
此时,书房的门开了,柳玉袖和江秉安相继走出,躬身行礼,打断了方才的话语。
李楠筝意有所指的说,“看来朕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丞相,柳爱卿当真如此怜香惜玉,这么半天不出来,朕刚说一句兰儿姑娘,爱卿就迫不及待的出来了。”
“臣迎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她不出来不行,出来也不行,现在已经不是头大了,是一个头两个大。
李楠筝笑笑,来到柳玉袖身前,拖住她的手,“爱卿免礼,何罪之有。”
李楠筝的手指悄悄的在她的掌心勾了一下,使得她瞬间弹开,避开了李楠筝的手。
“请陛下移驾书房。”柳玉袖垂眸道,想不通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当务之急是把兰儿从李楠筝的视线里移开,省的枉送一条人命。柳玉袖同样也想不清楚兰儿姑娘方才为何要说那些子虚乌有的话,好像专门为了惹怒圣颜,简直是疯了。
李楠筝倒是很给面子,没再追究,径直进了书房。
她坐在柳玉袖方才坐的位子上,案前是两位臣子在禀告关于长安行宫修筑一事。
李楠筝一边听一边转着柳玉袖方才碰过的茶杯。
“如果去年修筑长安行宫,死了很多人,那些人的尸体会埋在哪里?”
柳玉袖接话道,“臣以为,应该是找个无人会翻看的地方掩埋,可能是荒山野岭,也可能是盖好的房屋。”
江秉安讶然,“你是说埋在房子底下?”
柳玉袖点头,“埋在屋子底下没人会敲开地砖去翻看,也就是说,有一半的可能性那些尸身就在长安行宫的地底下。”
李楠筝闻言皱了眉头,“江爱卿,立即调派人手去长安行宫,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朕寻出蛛丝马迹。”
“是!”
正当江秉安领命即将退下时,却听李楠筝又道,“还有一件事要交给江爱卿去做,兰儿姑娘是被害人的女儿,也算是半个证人,总住在相府也不合适。你去给兰儿姑娘安排住处,如若朕再在相府看见她,唯你是问。”
江秉安听后愣怔的领了旨意,心道这两人的意见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李楠筝见他反应慢半拍,忽然不耐道,“江爱卿还不去办事?”
“臣遵旨!”说罢,人已经脚底抹油溜走了。
书房里仅剩下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保持沉默。
半晌后,李楠筝笑了,起身走到柳玉袖跟前,“上次爱卿说,兰儿姑娘是江爱卿的入幕之宾,为何她不去找江爱卿,要来找你?”
这真的是无妄之灾。
柳玉袖拱手答道,“回陛下,臣亦不知。”
李楠筝笑得更加明媚,突然靠近在她耳边低语,“爱卿既会怜香惜玉,为何不怜惜怜惜朕呢?”
温热的气息在耳后倾洒,如羽毛轻抚,惹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