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尔是个大实在:“在草原我哪里去玩竹筏?”
“那你今天可来着了,我可以让你多玩一会儿。用竿撑竹筏真的是一件特别解压的事,每次放竿和抽竿的时候,你可以听到水波的律动节奏,你好好感受吧。”
索拉尔:“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
“怎么可能?”狗子说,“这种重复性的动作,能很好的把人放空,再面对这么美的景色,说不定对你的音乐创造就有了灵感。”他再加了一把劲,“而且撑竹筏的身影被拍出来,那画面有一种力量和韵律并存的美感。”
“那我先试试。”索拉尔还真信。
于是狗子,认认真真的教他划竹筏。
索拉尔动手能力还挺强,没一会儿就学会了。还特别高兴的和狗子反馈他的划竹筏感受:“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就觉得有一种拉大提琴的感觉。十分具有律动感。”
狗子:“……”
冯潇:“……”
狗子绷住表情,继续鼓励:“我就说吧,你再多感受一下。”
于是索拉尔一个人站在竹筏的一头,做撑竹筏的动力工具人。
陈狗子拉着冯潇,坐在了竹筏的另一头。感受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冯潇以前总觉得陈狗子脑子不行,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的脑回路惊于常人。总能想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臭点子。
居然还有人会被他给忽悠到?!
她都不知道是应该先同情被他忽悠的索拉尔,还是该斥责陈狗子找人当免费劳动力的小心思。
嗯,算了,她选择不说话。不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看法。
只是好奇问:“你怎么会撑竹筏的?”
“哦,我以前小时候跟爷爷去过漓水,那时候他们那边竹筏特别多,算是乡间一种比较常见的交通工具。”
此时陈德嘉双手反撑在身后,仰坐在竹筏上。他身边的冯潇坐在竹筏上唯一一个小竹凳上。
他继续说:“我小时候什么都好奇,就顺便学了学。爷爷说过不管什么,反正技多不压身。”他这时才有些贼兮兮的和冯潇说,“爷爷说的果然没有错,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我要不是事先学会并教会了索拉尔,说不定现在还在浪费时间和他一起摸索,怎么划呢。”
冯潇想了想说:“倒也不会。”
“什么?”
“不会让你们摸索那么久啊。”她眨眨眼,“我会呀,我会教你们的。”
“啊?你怎么会的?”
冯潇托着腮,歪头看他:“那可能不能告诉你。”
“哈?这算哪门子的秘密?”
“哈哈哈……”冯潇偏身,手指伸到水中去,感受水波流动,“要是……要是我们60岁的时候,你还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的话,我应该就可以告诉你了?”
晴空丽日,碧水流波。
竹筏行动间,竹筒被挤压,发出声响咿呀。
那个女孩笑靥如花,说着关于余生的话。
陈德嘉呆了一下。
他盘腿坐起来,眼睛直直的望着冯潇,那个他爱的女孩。
“你……你……”张了几次口,却没有说出完整的话。
冯潇用水撩他,手指纤纤过处,带起的不止水珠,还有一些碧绿的浮萍。
“你结巴了?”
陈德嘉看了看被装在竹筏最前端的摄像头。他伸手关了冯潇身上的麦以及他自己的。
“你干什么?”
“你……”他有些扭捏地提起,“你刚才……是在向我求婚吗?”
冯潇微张着嘴,被这狗子给镇住了。
嗯,她的判断没有错。她的狗子有时候的脑回路就是异于常人。
开口以后狗子似乎就慢慢找回了,他的话痨体质。开始叭叭叭叭叭。
“唉呀,你是女孩子,求婚这种事情怎么也该让我来嘛。不过也没事,以后给我们的孩子讲故事的时候,我就可以告诉他。他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他的爸爸向他的妈妈表白,妈妈向爸爸求婚。哇,多浪漫的事情啊。他完全可以去和他的同学炫耀他的爸爸妈妈感情是多么多么的好……”
不是。为什么要让你的孩子去和他的同学炫耀他爸爸妈妈的感情?
狗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畅想之中,“潇潇,你想什么时候办婚礼?”
问完也不等人回答,自说自话,“要不然就明年春天吧,那时候天气也暖和了,我们找一个百花盛开的地方,白色的婚纱配上多彩的鲜花背景一定很好看,我一定要找一个业内特棒的摄影师来给我们的婚礼做摄像,一定要拍出再过半个世纪都不会过时的那种画面感,不然我们六七十岁的时候,再翻出来看这段影像你要是吐槽它很土然后打我怎么办,那时候我估计已经开始骨质疏松了。”
说着还傻笑了一下,似乎他自己患骨质疏松这件事情十分可乐。
又说:“你打我我倒是不怕疼,就是担心打了我以后又心疼我,觉得心里不好受。那样我也会跟着难受的……”
随着他的描述,冯潇有瞬间的恍惚。也开始随着他的思路想象那个画面。六七十岁的狗子还会像现在这么二这么狗?不过他就算老了,一定也会是一只帅狗狗。
不行,不能再想了。她甩甩头让自己清醒,怎么又让这只狗子给带偏了。出声打断他:“不是……那个……你听我说……”
狗子好像听了,又好像没有完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