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件事其實挺不正常的,他以前也跟謝疏陵保持過相當一段時間的親密關係,雖然沒有徹底捅破那層窗戶紙,經紀人和公司上層都模模糊糊的知道一些,卻也不曾提過什麼意見,為什麼現在卻跑來干涉了?
蕭默隱約能察覺到,長城娛樂的高層話里話外似乎在暗示著什麼,這讓他心下有些不安。
謝疏陵定定的看了蕭默一會兒,發現這人完全沒有坦誠相告的意思,不由有些泄氣。
蕭默此人最討厭的一點就是不坦誠,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總是跟個悶葫蘆似的,有什麼心事都憋在心底,難懂極了。
謝疏陵不輕不重的拍了蕭默一巴掌,沒好氣的問:「今天有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人接近你?」
又來了……蕭默無奈的笑了,搖頭道:「沒有。哪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人,你想什麼呢?」
自從《醫者不自醫》開拍,謝疏陵就有點神經質,每天都要問一遍他周圍有沒有奇怪的人,問他原因也不說,簡直莫名其妙。
謝疏陵心不在焉的說:「唔,沒事兒,我就是問問。」
真奇怪,他明明記得上輩子的時候,蕭默就是在開拍後不久出的事,怎麼到現在都沒動靜?可惜那時候的他被緋聞鬧得焦頭爛額,竟也沒能多關注一下相關的聞,導致現在有心無力,非常被動。
不知道具體的日期和地點,也不知道事故是怎麼發生的,謝疏陵就只能提高警惕,儘可能的避免所有的潛在威脅。
蕭默勾起他的下巴,低聲問:「到底怎麼了?自從來了這裡,你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謝疏陵當然不能回答說我知道你的胳膊快受傷了,所以在想辦法救你,只得垂吻上蕭默的唇,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轉移蕭默的注意力。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醫者不自醫》的拍攝現場都風平浪靜,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謝疏陵和任青松達成和解,任青松不再跟個炸藥桶似的一點就著,整個劇組都鬆了口氣。傅鈞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終於開始認真工作,每天都舉著相機遊蕩在劇組的各個角落,不止拍演員,也拍了不少台前幕後,據說是出於個人興,以後想做個影集。
謝疏陵對傅鈞毫無興,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走到哪裡都能莫名其妙的碰到此人,讓他有些不快。
傅鈞的眼神實在是太直接露骨了,他就算想裝看不見都不行,謝疏陵無奈之下,只得越發黏著蕭默,至少有蕭默在的時候,傅鈞還能稍微收斂一點。
很快,在平寧的拍攝就要結束了,返回江都的日期在即,眼看著終於能擺脫傅鈞這個禍害了,謝疏陵心情大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謝影帝看著自家情人俊美清冷的面容,只覺得越看越順眼,就連繁重的拍攝任務都阻止不了他心底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終於,在平寧的最後一天,拍攝提前結束,忍了一整天的謝疏陵忍無可忍,在休息室里把毫無防備的蕭默抵在了牆上,蕭默怔了怔,本來想推開發神經的謝疏陵,卻在看到男人泛著水色的桃花眼時,卸了手上的力道。
「……等會,至少把門鎖上。」蕭默掐住謝疏陵柔韌結實的窄腰,啞著嗓子說。
謝疏陵心不甘情不願的白了他一眼,剛想去鎖門,就聽到門邊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
有人!謝疏陵和蕭默同時一凜,蕭默三步作兩步的衝到門口,拉開門往外看去。
走廊里一片安靜,半個人影都沒有,蕭默皺緊眉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出什麼事了嗎?」突然,低沉優雅的男聲響起,很有禮貌的問。
蕭默緩緩轉身,狐疑的看向突然出現的傅鈞,猶豫了一瞬,低聲問道:「剛才有人經過嗎?」
傅鈞攤攤手,笑得一臉真誠:「沒有啊。」
蕭默審視的看了他一會兒,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在剛剛,恰好路過。」傅鈞眨眨眼,失笑道,「怎麼?蕭先生懷疑剛才經過的人是我?」
蕭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最好不是你。」
說完,他很不客氣的轉身,當著傅鈞的面重重甩上門。
傅鈞站在原地,無奈的笑了。
第81章蕭家往昔
「誰在外面?」休息室里,謝疏陵急切的問。
蕭默眉頭緊皺,緩緩道:「傅鈞。」
謝疏陵不安的踱了兩步,追問道:「他拿沒拿相機?」
蕭默搖頭,謝疏陵這才鬆了口氣,低聲道:「那就好,大概是我多心了……」
蕭默眼裡划過一絲擔憂,他總覺得這件事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巧合。
劇組在平寧的最後一晚,氣氛一如既往的和諧平靜,其下卻翻湧著不為人知的波瀾,有心和無心的脈絡輾轉勾連,像一頭巨大而漆黑的野獸,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蕭默有些失眠,睡得很不踏實。
與此同時,數百公里外的江都,蕭廷離開梵歌,久違的回了一趟蕭家老宅。當然,迫於無奈,他不得不帶上越發纏人的裴望。
蕭家在市郊有一座莊園,占地面積不小,周圍是政府特別規劃的園林區,堪稱低調奢華,是幾代蕭家人積累下來的財富的證明。在蕭廷接任家主之前,這幢房子一直都是人來人往,絡繹熱鬧的。
直到蕭父去世,蕭家動盪,所有勢力重洗牌,蕭家三兄弟各自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不約而同的搬離,老宅也失去了曾經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