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摇摇头:“翻篇了呗,路总。我都没想着这事儿了,但你的情我肯定领了。”
路三也端了杯红酒跟裴砚碰杯,感叹道:“哎呦,你就别叫我路总了,我听着怪别扭的,路三和三儿都行,朋友都这么叫我。跟老师说话就是舒服啊,你都不知道裴老师,你看这些人。”路三说着目光在场地里转了一圈,“虽然个个都有头有脸的,但文化程度做人涵养这块儿真是不行,商人商人,你心里也有数,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无商不奸嘛。”
裴砚笑笑:“怎么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路三“嘿嘿”一笑:“我可没这意思啊,我这人没有什么大志向,仗着家里有钱混混日子就行了,没想自己赚什么大钱。应叙也不一样啊,他不靠脏手段就能当行业龙头,没必要。”说完,路三又没忍住八卦,显然刚刚说这些都是铺垫,语气神秘许多:“你俩怎么了?他这人没什么生活情趣,你别老惯着他,有话都跟他直说,别等惯到最后受不了了再给他踹了,他非得怀疑人生。”
裴砚想了想,不知道是不是被越冬传染,也生出来些坏心思,故意说:“吃醋了。”
路三差点被红酒呛到,见了鬼似的看裴砚:“谁吃醋?”
裴砚笑眯眯的,下巴一抬,指的显然是应叙的方向。
此时的应总正在跟一个脑袋上没几根头的人握手,态度竟然还算热络,可见对方应该也是值得尊重的人。应叙对外总是一副完美的社交状态,对看不上的人冷着脸高高在上,对尊敬的人也不过是表情丰富那么一点却也不卑不亢,总结起来就是人模人样。
路三视线跟着转过去,也是很难想象应叙竟然还会吃醋,吃醋就算了,还把裴砚的嘴啃成这样。路三手里的高脚杯晃了好几圈,“啧啧”出声:“我跟你说,他这样的人还是得有人治他才行,你看,裴老师你不就给他治得死死的。”
跟路三闲聊几句,路三也忙着认识人脉去了。
裴砚找了个位置坐下躲清闲,没一会儿脑袋顶上被阴影笼罩,面前还被推过来一块生巧蛋糕。越冬的声音带着笑:“小裴老师喜欢吃巧克力吗?”
裴砚抬头看他,刚想说话就察觉到越冬眼神里的变化,又想到自己的嘴唇,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回答:“挺喜欢的,谢谢。”
越冬在他身边坐下:“谢谢我给你送蛋糕,还是谢谢我给你送的助攻啊?”
裴砚听笑了,说不上来是气还是乐,往嘴巴里挖了生巧蛋糕的一个角,抿化了之后才说:“都谢谢,满意了?”
越冬点头:“那肯定满意,信我了?我虽然手段脏,但好用。”
裴砚看他:“找我有事吧?”
越冬也不拐弯抹角:“你也知道小裴老师,我们是刚起步的游戏公司,其实我今天想办法过来就是想认识应总,想看看应总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弧光是大公司,按道理是看不上春语,但我对自己的东西有足够的自信,只需要一个跟应总接触的机会。”
裴砚耸肩:“现在他估计绝对不想再看见你了。”
越冬厚着脸皮笑:“对啊,小裴老师,公司前途和你的爱情之间我选择了守护你的爱情,要不你帮我吹吹枕边风?”
这事儿挺正常的,越冬有话直说,裴砚也没觉得不舒服。越冬确实不知道裴砚的先生竟然就是应叙,裴砚一个高中老师,脑门上又没写“弧光科技应叙丈夫”几个字。
帮越冬提一句不是大事,最后的决定肯定是应叙那边来做,裴砚绝不会多插嘴一句。正常的商业往来,他们领域相同,越冬得想办法认识应叙太正常了。于裴砚来说,越冬帮了自己很多忙,无论方法,他总得还人情的。
晚上回家应叙先去洗的澡,从浴室出来时刚洗完的头没吹干,毛巾搭在脑袋上,丝还在往下滴水。裴砚不太擅长表达,上次两人已经处于离婚冷静期,裴砚见到刚从浴室出来的应叙没把持好自己,证明裴砚对这样的应叙没什么抵抗力。
应总平时基本上西装革履,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顶上一颗,领带也打得端端正正。可能是因为以前两人的关系,应叙在家通常也是将睡衣好好穿在身上的,只有刚从浴室出来时偶尔会不穿上衣,施舍一样把自己的腹肌露出来。
裴砚眼睛光明正大地盯着应叙看,半天才从沙上起身,找了吹风机想主动给应叙吹头。应叙捏了裴砚的手腕,让裴砚别忙,先去洗澡。
裴砚站在原地,讨好一样地仰头看着应叙:“应总还生气吗?”
应叙低头,带着水汽在裴砚唇角落下一个吻:“没生气。”
裴砚眼珠一转,觉得这事儿绝对不能上了床再说,于是开口:“那我跟你说件事情?”
应叙挑眉。
裴砚将人拉过去在沙上坐下,开门见山道:“春语游戏,越冬想让你给个机会。”
应叙没说话,表情也没有变化。
裴砚脑子转得飞快:“他帮了我挺多的,人情我总得还。专业领域我不懂,我只负责跟你提这件事,结果我绝不多说一句话。帮我还个人情呗?应总。”
应叙开了口:“裴砚,你第一次求我做事是为了越冬。”
裴砚心里一抖,小心翼翼观察应叙的表情。应总面上仍然没有太过鲜明的情绪,只是说话的语气冷硬,让人摸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裴砚清了清嗓子:“这也不算为了越冬吧,他今天去上雅酒楼就是为了认识你,结果故意让你吃醋,心里也知道你估计不想再见到他了,这才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