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书站在离沈郁澜一步之遥的位置,裙摆朝她的方向飞扬,闻砚书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站在她身后,仰视她,看不到她深邃眼神里的情绪,被她不可捉摸的沉默震慑得不敢上前半步。
怕她离开,怕她再也不理她,和她待在一起,真的真的很容易没有安全感,似乎只有脱光了衣裳在床上,和她紧紧交缠,把她吻到缺氧,看一贯隐忍的她一秒钟为自己迷离的眼,那时候,心里才能短暂地安稳。
怎样才能真正做到不卑不亢,是不是在无休止地失去安全感,用力啃咬她身体的胡闹过后,缝缝补补一颗无坚不摧的心,就可以了。
小时候没有晒过太多太阳,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热烈有活力的姑娘,身体里的能量有限,能给的都愿意给,即使留给自己的,是阴郁的一场雨,还是愿意成为去照耀的人。
她一遍遍解释,一遍遍道歉。
闻砚书终于回头,“郁澜,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
“你,没有意见吗?”
闻砚书勾着笑,“我应该有什么意见呀,或者,你想让我有什么意见?”
“你难道就对我一点占有欲都没有吗?”
“有啊。”闻砚书没有撒谎,“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想要让你自由。”
“我不想要什么自由。”
“郁澜,人是会变的,你也是。”
闻砚书话语里暗含伤感,潜意识的悲观。一层一层烟雾将她模糊,她咬牙,反复将自己从失控边缘拉回来,烟雾散尽,留给沈郁澜最淡然的一面。
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闻砚书给她的宠爱是独一无二。
沈郁澜没有露出沮丧的表情,站在闻砚书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疯跑在街道的流浪狗,吵闹的汪汪声惹人心情浮躁,隔街老头骂声跟着起来了。
这里人均大嗓门,要想不被别人吵到,那就比他更能吵。
沈郁澜整天待在枣园,忘了关心闻砚书这些。
“闻阿姨,白天是不是很吵啊,你能适应吗,要是觉得吵的话,白天就回县城吧。”
“那你呢。”
“我。”沈郁澜挠挠头,“我,我骑自行车回去?”
话一出口,她就被自己蠢到了,“啊,不行,来回折腾一下,天都亮了,要不,要不晚上我就住店里?”
“行。”
沈郁澜现,不管她说什么,闻砚书的回答都是行,好,可以。
好到挑不出来一点毛病,再也没像以前一样,坏坏地逗她,想要什么,她都故意不给。
莫名其妙的,她这样,就很让沈郁澜心疼。
沈郁澜就算站在这里,看到天荒地老,也看不透她的心,只能默默地想办法,让她不要这么勉强自己。
“闻阿姨,我不是不想跟你待在一起,只是怕这里太吵,会影响你,这样,以后晚上,我打车去找你,好不好?”
闻砚书想了想问:“郁澜,你有驾照吗?”
“没有。”
“考一个吧。”
“好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