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大佬那里那么大。
自己过的是亚洲平均尺寸,可大佬是混血诶!
比自己大也是应该的。
夏颂白问:“沈总,那您小时候就是在这里生活的吗?”
“嗯。我母亲的祖上是葡萄牙王室,后来王室被推翻之后,流散到了世界各地,我母亲这一支仍旧留在葡萄牙国内,这栋庄园就是我母亲继承的财产之一。”
夏颂白:“哇,您的母亲是位公主,那您就是小王子了。”
沈庭宗忍不住看他,看他鲜红的唇和雪白的脸,他才是真正的小王子,天真、快乐,聪慧却不世俗。
夏颂白又问:“您每年一个人待在这里,是为了陪陪伯母吗?”
沈庭宗说:“她怕寂寞,却又不想离开这里……她去世前和我说,不要我一直陪着她,只需要在每年雨季,回来看看她就好。”
夏颂白毫不犹豫:“沈总,我也可以陪您回来看伯母的。”
说完觉得不太合适。
他一个小助理,陪着大佬回来干嘛?
夏颂白改口:“当然,您要是觉得我打扰到您,我也可以在城里等着您。”
沈庭宗忍不住笑了:“不打扰,我很喜欢有你陪着我。”
风吹得千万朵玫瑰出簌簌的响声,似是浅吟低唱。沈庭宗望向他的眼,也如星辰大海。
夏颂白觉得面上一热,居然不敢看沈庭宗的眼睛:“墓碑好像被雨淋脏了,有清洁工具吗?”
沈庭宗不逼迫他,顺着他的话转开视线:“我去拿。”
夏颂白站在原地,扇了扇风,这才觉得脸上的热意散了一点。
反正闲着没事,他索性蹲下去,拿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墓碑上的泥泞。
照片里的少女温柔地端详着他,夏颂白小声地自我介绍:“伯母你好,我叫夏颂白。我是沈总手底下的实习生。沈总他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们公司所有人都喜欢他。而且您放心吧,我观察了一下,沈总他现在和您长得有六分像,和沈修礼只有一点点像。”
少女依旧安静,夏颂白的心却平静下来。
寂静的玫瑰花海,簇拥着一片蔚蓝的海,大理石墓碑被擦得干净,雪白永恒地停留在此处。
日光破开云层,映照在夏颂白的身上,夏颂白半跪在墓碑前,神情专注,侧脸在澄澈光线中,是一种透明般的颜色。
沈庭宗静静地望着他,一时竟然不舍得打扰。
夏颂白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沈庭宗站在那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沈总,我已经擦干净啦。”
沈庭宗“嗯”了一声,走过来,在夏颂白面前俯下身去,替他将膝头沾着的泥土拂去。
夏颂白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
沈庭宗说:“我第一次被带回沈家的时候,路上想要逃走,跳车摔了一身土。沈修礼只嫌我脏,说我不识礼数。只有我大哥上前,替我把身上的灰拍干净了,又带我去换了一身衣服。”
那时的天空,远比今日要阴霾得多,而他却远不如现在高大,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
奢华的沈家大宅,一切都是陌生而冰冷的,他浑身是伤,因为刚刚失去了母亲,对于一切,都抱着警惕和恨意。
“后来我才知道,是大哥一定要沈修礼去接我回来,大哥和他的母亲都是好人,他们耐心地教养我,爱护我,并没有因为我的出身而嫌弃我。”
大哥去世时,沈钊恰好和他当初被领回沈家一个年纪。
当初沈庭钧为他费尽心力,悉心教导,他便也同样如此,养育沈钊。如同轮回,又如宿命,血脉将他们链接,年少的孩子渐渐成人,他的使命完成大半,一切都如计划一般前行。
唯独遇到夏颂白一刻,万事万物,生机勃,命运脱离原本轨迹,他明明答应了沈钊,可却又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