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未婚夫。
但他的未婚夫不值一提。
但还有别人,和自己抱着一样的念头。
但……
但他权少泊最不怕的,就是争抢。
夏颂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不说话了,偷偷拿出手机,在线上排队领餐厅的号。
权少泊忽然问:“什么时候和廉晟退婚?”
他难道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夏颂白瞳孔地震一下,虚情假意道:“权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和晟哥很恩爱呢。”
“扯淡。”
权少泊笑骂一句,突然踩下刹车。还好他这车贵,后面根本没车敢跟得太近,这才没在市中心的晚高峰造成追尾。
“和他分手了和我说一声。”权少泊俯过身来,檀香味似是细细的雾气,缠绵着侵入夏颂白梢,那一瞬间,他离得很近,鼻尖几乎抵在夏颂白颈上,夏颂白警觉地转开头去,权少泊指尖一勾,将夏颂白那边车门打开,“到时候我替你摆宴庆祝一下。”
夏颂白眨了眨眼:“哇。”
不是惺惺相惜吗,怎么感觉他还挺烦廉晟的。
权少泊说:“下去吧。”
他忽然翻脸,夏颂白求之不得,干脆利落地下了车,看着权少泊扬长而去,笑眯眯地向着权少泊的车子摆手。
“权总再见。”
好耶,现在过去,刚好轮到自己的号码。
后视镜中,权少泊看着他的身影。城市暗了下去,像是沉入了水里,而他是亮的,清晰而生动,像是冬日里刺骨寒风中的一朵花,让人觊觎,让人想要呵护。
可权少泊早就看透了,他就是个爱敷衍人的小混蛋,所以没有把真正想说的那句话说出来——
和廉晟分手了和他说一声。
他不介意接手。
-
夏颂白到了餐馆门口,刚好叫号的喊到了他的号码。
啫啫煲食材很靓,火候正佳,吃得夏颂白眉开眼笑。吃完饭后,他一个人乘计程车回家。韦淑琴最近在国外,夏颂白父亲则常居内陆,整个夏家今晚只有夏颂白一人。
佣人们也都已经休息,夏颂白从酒柜里取了一支红酒斟上小酌,又开了两把游戏,打完之后坐在椅上,半天没有动作。
没有需要敷衍的人,没有需要努力的事,吃得开心,玩得高兴,这本来是很好的一天。
只是……他有点无聊了。
没有穿书之前,夏颂白虽然不算交际甚广,但也朋友不少,可是来到书中,因为剧情的威胁,他一直忙着和原作剧情力量相抗衡,现在居然连一个随时随地可以联络的朋友都没有。
夏颂白不觉得自己软弱,可再孤僻的人,在某些时刻,也需要和别人的联系,需要有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肆无忌惮地倾诉的地方。
这些,夏颂白现在都没有。
就算是告诉心理医生他的困境,大概心理医生也只会把他标注成需要精神治疗的病人。
——穿书这种事,实在是太扯了。
指尖无意识地翻动好友列表,从上翻到下,又从下翻回到最上,夏颂白随手拍了一张喝剩的红酒到了朋友圈里,就打算把酒喝了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