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不许说要回来,要待满五天。”
关于春节的放假安排人事部早就送到每个人邮箱,国定节假日有七天。
比顾西洲还多两天呢。
谁做不到还不一定呢,所以轮到顾南问了:“你能空出五天时间吗?”
顾西洲难得吃瘪,语气认真:“会安排出来,你不食言我就不会食言。”
说得好像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似的,明明身份证和护照都还被没收着。但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只要肯花心思传递好意,那些晦暗纠缠的恨意就会一点点淡去。
顾南不满地转回去,没说话。
顾西洲问:“怎么了,不相信?”
“我是在想。”欲言又止半晌,顾南意有所指地说,“真的有两个房间吗?”
方才还浓稠香甜的汤陡然失去滋味,顾西洲面无表情:“一共有四个房间,你上下半夜换着睡也没人管你。”
“噢,那我要去。”顾南满意点点头。
从来都患得患失,顾西洲再三确认:“不会出尔反尔?”
“不会。”
“现在答应得快,上岛不满意会不会脾气?”
“不会。”
斩钉截铁地答应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种回应,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一种从天而降地意外之喜。
万事还没准备,他仍不放心:“做菜不好吃会不会黑脸?”
顾南烦了,“我不去了。”
“不行。”所有招数失灵,顾西洲败阵,“我好好做呢?”
顾南小声嘀咕:“我也可以学,不是么?”
两人就这样达成约定,各自游离地看着电视机。
纪录片放到尾声,顾西洲轻声说:“今天过得很开心,谢谢你。”
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下,顾南垂着头,小声答:“我也是,谢谢哥哥。”
近乎沉默地半分钟里,他回头去看默不作声的顾西洲,却在顾西洲的深黑瞳孔里见到清晰的自己。
那么那么分明。
视线莫名放空沉沦,所有动作好似都变成慢动作。
虚化的背景里,顾西洲抚上他脸颊,大拇指指腹拨动着腮边软肉,拨了会儿,忽地凑近含住他的唇瓣。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只是若即若离地贴着,如同蜻蜓点水般落下柔软、微凉的触感。
分开,顾西洲再次用额头相抵,话音似同呓语:“傻了么。”
有时候顾南胆子很小,又有时候只要开了先河,顾南胆子又很大。
他说:“2oo6o7o9,是不是有特殊含义?”
疑窦在几小时前种下,现在早已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