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猛摇脑袋,“没有,是我自己想学。”
顾西洲握上鼠标,说:“坐近点,认真学。”
深吸口气,顾南直挺挺挪到顾西洲身边,看他细致、精准的演练操作软件。
125层的落地窗外繁华刚刚上演,虚浮璀璨的光带绵延到天幕尽头镜头没有衰微。
半小时后,初步模型跃然于显示屏。
“看明白了没?”顾西洲新建了个空白模板,“你做一次。”
眨了下眼,顾南懵懂地扭脸,“我忘记了。。。。。。”
“。。。。。。”
顾西洲说:“要不要回家?”
顾南羞愧得埋下头,“好。”
沉默了半分钟,顾西洲捏着他的手,“在软件没开出来前所有图像都是手工画,要想将布局和花朵的精准融合,软件或许并不能完全体现,相反人的手眼效果更佳。”
“你手绘不是很厉害么?要是因为怕拖后腿浪费才华不是可惜?”
才华二字分量太重,顾南张了张口,却觉得莫名自信和鼓励,“甲方不会嫌弃做派老套吗?”
“建模电子版本随时都可以送,而手绘有很多图卷。”他理性地辨清优缺,“耗时长提供过去也麻烦。”
顾西洲反问:“你怎么知道甲方不喜欢传统做派?”
顾南眼睛一亮,“真的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顾西洲比他更清楚他的内心,直接说,“自己去找容朗拿图卷和笔。”
“谢谢哥哥。”顾南一溜儿烟推门出去。
十几分钟后抱着图纸回来,迫不及待在桌上铺开ao雪白的纸,丝滑不带丁点停顿地勾出曲线。
一旁,顾西洲垂眸看文件。
125层外的天穹刮着凛凛秋风,温暖明亮的室内两人各做各的,奇异地融洽着。
直到一阵嗡鸣震动打断两人思路,搁在桌上的手机显示着美国归属地来电,顾南看见顾西洲皱了下眉,拿着手机进了茶室。
“什么事。”顾西洲语气很冷。
经过术后一个半月的恢复,顾屹为已经能自行下地,他站在大西洋地彼岸的清晨阳光中,说,“西洲,听说小南去了一次北京。”
他说得很委婉,用词也粉饰太平。
“孟珂告诉你的?”顾西洲口吻平淡。
“是。”顾屹为说,“他还好吗。”
茶室留着一条门缝。
窄窄的门缝中,是顾南握着碳素笔的剪影,双眼放空显然在思考,手指下意识将嘴唇捏得扁扁的。
顾西洲笑了声。
顾屹为问:“笑什么?”
“他在陪我加班。”语气骤冷,顾西洲说,“什么事快点说。”
“现在?陪你?”顾屹为显然不信,“自愿的?”
顾西洲彻底冷下来脸来,“你有什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