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哥有把握考多少。”
“42。”
“满分啊!”
…
一群男生推推搡搡走进来,陆京航还偏着头听别人说笑。
林子放眼尖,看见本不该出现在陆京航桌子上的东西——一个粉白色的玻璃杯。
“这谁的水杯?”
话一问出口,一群说笑的人突然噤了声。
陆京航很不喜欢有人把不属于他的东西放在他的领域。
班里的人都知道,也没有人敢去触他的底线。
陆京航从始至终没说话,垂着眼,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但是那一张脸,偏偏没什么表情最吓人。
教室瞬间安静,没人出声。
这时,从门口传来一道清凌的嗓音。
“我的。”
随着这一声落下,陆京航终于抬眼朝前门看去。
也是这时,大刘拨开人群走进来,讪笑,“航哥,是我刚刚把温杳同学的水杯撞倒了,放错桌子了,不好意思啊。”
说完,又扭头和温杳道歉,“温杳同学,对不起啊。”
温杳手垂在腿侧,捏紧裤子上的布料,有点不适应全班人注视的目光,抿了抿唇,回道,“没事。”
而后拿回属于自己的水杯,很小声地和陆京航说了句,“抱歉。”
上课铃打响,方才围在一起和扭着身体看戏的同学在陆京航淡淡的眼风下纷纷收回眼。
女孩收回自己的水杯,安静地回了座位,身板瘦削而单薄,但细看,能看见她轻微地佝偻着。
陆京航深深看了一眼,压了眉梢,掩饰眸中的异样。
开学两个星期,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差不多熟悉了温杳。
除去她带着状元头衔进来的光环,大家发现温杳性格确实很好,问问题也会耐心解答,作业从不拖拉,只是人安静了点、内向了点,其他都好。
但没关系,人家光是不说话,安安静静坐在那,就自成一道风景线了。
周三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
温杳刚写完当天的英语试卷,就看见孟星然从书包里掏出一只镜子,对着重新扎起高马尾。
班里的同学都下去得差不多了,孟星然抽空瞄了一眼还在写卷子的温杳。
咬着发圈含糊不清开口:“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体育课总喜欢安排在下午,晒死了。”
温杳打完最后一个勾,把红笔收回笔袋,抬眼看了下窗外,四点的太阳还很艳,打在窗台的金属框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孟星然又说:“不过你晒点太阳更好。”
“你这脸白得没有血色,晒点太阳,补补钙。”
温杳唇角翘了下,温声笑:“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没有。”孟星然也笑了,回答得很干脆。
时间差不多了。
孟星然拉着温杳下去。
“哎,听说我们这个老师很凶,用生理期为借口不跑步的抓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