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老爷赶忙婉拒“不用、不用。”
他颇有几分危机意识,如临大敌地觑向薛白,生怕让他知晓幼清这会儿不仅失了忆,而且还怀有身孕。倒是赵氏心平气和地给幼老爷使了一个眼色,幼老爷心领神会,又解释道“清清只不过是上山的途中着了凉,让他睡一觉,把汗出来就可以了。”
“大师不敢当,贫僧法号释心。”青年和尚一笑,“幼大善人无需这般客气,毕竟归元寺日后还要仰仗于您。”
幼老爷摆了摆手,“确实是没什么大碍,我们家清清皮实着,打不疼摔不哭,让释心大师费心了。”
释心只得询问薛白“王爷”
幼清却望着他脆生生地说“你好漂亮。”
释心的话音一顿,随即偏过头来,纵使一身素衫寡淡无奇,可他眉心的那点朱砂痣却是怎么也压不住的艳色,“幼公子是在说贫僧”
幼清点了点头,认真地说“特别好看。”
薛白的余光掠过幼清,“本王的王妃的更好看。”
幼清眨了眨眼睛,连自己的坏话都说,“你的王妃才没有他好看。”
赵氏与幼老爷面面相觑,要说不解风情,幼清当属第一人。
“原来幼公子便是王妃。”释心笑道“王爷在山中这几日,偶尔提起幼公子,只道幼公子玲珑剔透、心思纯澈,如今得以一见,果真如此。”
幼老爷追问“释心大师与王爷相识”
薛白颔,“本王常来归元寺。”
幼老爷顿时心下一片惶惶然,他压低声音问道“夫人,你说这佛祖会不会偏心”
赵氏挑眉,“嗯”
幼老爷说“我们想求佛祖保佑,让清清和从嘉王早日和离,但是这从嘉王常来归元寺,说不准他已经和佛祖混了个脸熟,你说佛祖是会帮他还是帮我们”
赵氏思忖片刻,和幼老爷商量道“不若我们再多出些银两,再把这些个庙宇全部翻新一遍”
能用钱来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还能求个心安。幼老爷立即竖起大拇指,“还是夫人高明。”
这样决定下来以后,赵氏便用幼清身体不适作为托词,把人推进客房,她的表面是爱子心切、无微不至,实则丝毫不给薛白任何与幼清独处的机会。
幼清奇怪地说“那个什么、什么王爷的”
“从嘉王。”
“就是他”幼清睁圆眼睛,委屈巴巴地说“你和爹爹都不许我跟他讲话。”
“你的嘴上没个把门,说话也没有分寸。”赵氏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细语地哄道“我和你爹还不是为了能把你带回金陵你自己说说看,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失忆了,而且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我们怎么走得了”
赵氏问幼清“还是说你又想留在京城了”
幼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留不留。”
赵氏便问他“那你想和王爷说什么”
幼清小声地回答“就想问问他是不是打算留在归元寺做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