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开口。
温衍新怔了怔。
“当时我做完紫宫切除手术,在医院等你来接,不也是等了好久吗?”
“你那么大的人了,有手有脚的不知道自己出院吗?”
“我…”
,温衍新哑口无言,“知书,你是撞坏脑子了吗,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是啊,我就是坏了脑子。
才能忍受温衍新这么久。
见我不说话,温衍新的态度缓了缓,“知书,别闹了行吗?之前没接你出院算我错好吧?”
“医生说我只剩下三成视力…现在我看东西都很模糊,走路也要导盲杖…我自己真的没法出院啊…”
说到这儿,他不禁委屈起来,哽咽了。
我没有答话,满脑子都是切除紫宫手术结束那天。
答应来给我的温衍新没有出现。
同病房的其他两个病友,丈夫全程陪护,贴心喂饭擦身陪着说话。
出院那天,他们问我。
“姐,你老公怎么还没来?需要我们捎你一程吗?”
我看着手机里没拨通的十几个电话。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摇摇头,“没事,估计是忙吧,我再等等,不行就让女儿来接。”
后来,温衍新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
女儿推搪说工作忙,给我转了五十块车费让我自己打车回家。
所以,此刻温衍新滞留在医院里求我来接,我心里涌现出的只有快慰。
“你别等了。”
我沉吟道,“我不会来接你的。”
“为什么?”
“你到底在哪儿?”
温衍新终于破防,不想再装,“老公在医院孤苦伶仃,你跑到哪儿快活去了?”
“我在M国机场。”
我据实以告。
“宋知书!
我在医院做手术,你去旅游?”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的老婆!”
我笑了笑,“马上就不是了。”
温衍新怔愣,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要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