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闪过的最可疑的人选是“寒冬先生”,但是最近和她有着最大的利益接触的普通人是温特。
傲慢吗?
这种头衔本身就是牵强附会,找个理由套上去,甚至都不一定必须是奥术师,反正总要有个靶子被立起来再被处死,这种杀鸡儆猴制造压迫感的招数教会做的最熟练了。
等等。
她当初因为温特的年龄,觉得他不可能是寒冬先生。
当然,要说一点都没怀疑也是不可能的,温特的自我描述和他的性格有着太多的矛盾,可是长得好看,性格又温和体贴,是一点都让她产生不了逼问的情绪,来日方长,有什么问题大可之后慢慢发现,以温特的性格最后肯定是要愧疚得要命。
出于这样的原因,威廉明娜没有深挖。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让她无法再无视这个问题了。
“傲慢……”威廉明娜看着远处逐渐散去的黑幕,想到宫廷奥术师刚刚对她说的话。
温特的脸和眼前的灾难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交替出现,那张笑起来像是春风拂过积雪,从树枝上折射着阳光滴下来的融雪一般美丽的脸。
人们总是会为美好的东西心折。
美人总是让人想要把他们与美好的东西联系。
然而眼前的灾难无论如何都说不上美好。
她有点难以想象。
傲慢,七宗罪之首,死神手下的的魔王之首。
想来教会也没想到最后“傲慢”会变成真正的傲慢。
“去仔细调查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特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地被呼噜声唤醒。
他睁开眼,眼前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光线温和的led灯,而自己身上盖着的是柔软的白色被子,鼻腔中闻到的是不带一丝臭味的、纯粹的消毒水味。
如此现代化的装饰让他的眼睛有点涣散,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回家了?
温特抬手,摸到了一个暖烘烘软绵绵的东西。
呼噜声停止。
一只绿色眼睛的黑猫爬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走,像是四条腿活动的椅子一样。
“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以后就是女孩子啦。”埃德加尔的声音从猫嘴里响了起来,他的头顶在温特脸颊上,用力蹭了一下。
温特抬起手,摸了摸猫猫头,毛绒绒的手感让他的心情放松了很多:“……哦。”
他像是一只失去理想的咸鱼一样躺在病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大概是之前给自己用肾上腺素术用多了,他现在浑身肌肉都疼,像是被人蒙头打了一顿一样。
“想吃点什么?”埃德加尔一边发出呼噜声一边问道,“什么都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太辣的,不太利于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