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一句感慨:男人一旦撒娇起来,就没有女人们什么事了。
今天晚上,在大家面前,欧阳一直表现得像个孩子。
他紧挨着我坐,说他的右手还不能使用筷子,而他的左手又太笨了,他想吃的菜,需要我帮他夹到他面前的盘里,他想喝的汤也需要我给他盛好,甚至,他需要手纸,都让我帮他拿……
小涵实在看不下去,她喊了好几回“够了”,小涵说:“欧阳哥,你手腕刚受伤时,也没见你这样!”
张铁锤哈哈大笑说:“那是没人惯着他!”
小涵就一副委屈的表情,好像张铁锤在批评她对欧阳不够好一样。
安生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又看看欧阳,他大概搞不懂,欧阳是什么时候与我如此相熟的?这与他在欧克宴会厅看到的情景不一样。
圆圆也甩了好几个白眼给我,来表达她的不满,仿佛我对她隐瞒了我和欧阳的真实关系……
吃完饭,欧阳说他依然回张铁锤的公寓里去住,因为,他的衣物都还在那里。张铁锤就载着我们回来了,结果到了小区,他却不肯跟张铁锤上楼去。
我们站在小区的岔路口,僵持了一会儿,我哄不走欧阳,我一度怀疑他受伤的地方不是手腕,而是脑袋。
圆圆喝了酒,喊着又冷又累,与我们告别后,她先回去了。
当着张铁锤的面,我不好带欧阳回我们的出租屋,虽然那里有欧阳的房间。我对张铁锤说,我陪着欧阳在小区里转转,一会儿我就把他送上去。
“欧阳,你的手腕还不能用力,你要悠着点哦。”张铁锤笑着对我们说。
“快滚吧。”我冲着欧阳的屁股踢了一脚。
彼时,我的化骨绵掌已经扬不起来了,因为,今晚我只要稍微一动手,欧阳准把他那只受伤的手腕横在我的面前,我搞不清楚它是真有伤还是假有伤,我不敢贸然出手,就只能任由张铁锤和圆圆一唱一和地调侃我们……
小区的绿化很好,道路两旁种满了各种绿植,尽管已经进入隆冬季节,但那些常绿植物依然保持着翠绿的颜色,在路灯的照耀下,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
张铁锤走后,欧阳立刻恢复了正常。他的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在我的前面慢慢地走着。
刚从有暖气的地方出来,这深冬的夜,还真是有点冷,我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同时打了一个呵欠。
欧阳听到声音,停住了脚步,他回过头,说:“要真冷的话,我们就回去。”
我不明白他说的回去,是各回各家,还是和我一起回去我们楼上,因此,我说了句“没事。”
“我很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欧阳站在我面前,说道:“我有时候感觉你也是喜欢我的,可你总是对我若即若离,这让我……呵呵,让人不自信。”
“为什么不自信?”我抑住内心的小欢喜,问道。
“自然是因为我的身份,目前,我要经常出差,居无定所,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些危险因素,我自身的安危和我身边亲人的安全,倩倩妈曾经就很反对。不过……”
“不过什么?”我问。
“不过,也许很快就结束了,我是说我的任务快完成了,完成之后,我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呵呵,我听说,谭浩然在追求你……”
哈哈哈,对我的事情倒打听的十分清楚,自己的事情却一点也不告诉我。
“那只是你的听说。”我安慰他道。
“这次我的手是和陈总打架受伤的,他走私毒品,我劝他去投案自……”
“什么?”我大吃一惊。
欧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把他的“家丑”给我抖了出来。
原来,他早就现陈军有问题。
欧阳的爸爸失踪之后,陈军就以亨达国际酒店陈总的身份出现在了欧教授的面前,他对欧教授百般讨好和照顾,给欧教授买房,买车,给欧阳弄到教育环境更好的学校去上学。
那时,欧阳刚刚经历了小学升初中的重要阶段。对于父亲的突然失踪,他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他坚信自己的父亲不会轻易离开他们母子俩,尽管他也不经常见到自己的父亲。
然而,当派出所的警察亲自找上门来,并带来了关于父亲失踪的消息时,欧阳心中的疑虑开始逐渐加深。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会突然失踪,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或解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年少的欧阳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回忆起与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或者答案。他决心长大后,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揭开父亲失踪背后的谜团。
“我父亲失踪的同时,杨卫国叔叔也牺牲了。那时,卫国叔叔的老婆,就是柯阿姨很快就嫁人了,然后就生下了倩倩。”欧阳说,“这些,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柯阿姨就是我的生身母亲。我父亲牺牲之后,母亲为了保护我,把我送到了一个偏远的农村乡下,我的母亲为了照顾双方的父母,选择留在当地,嫁了人。
“我上大学后,才开始怀疑陈总的。”欧阳看着面前的一排冬青说道,“我学习了犯罪学和侦查学,现了一些问题。”
因为欧教授从来不提及欧阳的父亲,她还把欧阳的姓氏改成了自己的,她似乎对欧阳失踪的父亲充满了怨言。
但是,她也对陈军不与自己结婚而耿耿于怀,尽管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多年,又生下了女儿倩倩。
“陈总对我妈、对我都是很好的,但我从来不叫他叔叔,长大后,我开始称呼他为陈总,他也不介意。他的确没少帮助我,但我始终无法接受他,我总觉得我父亲并不是真的失踪。”欧阳说,“如果陈总与我妈妈结婚,我是不反对的,因为他们事实上已经在一起多年了,也有了陈欧艺,陈总是爱我妈妈的。”
“陈总不愿意娶你母亲吗?”我也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