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他拒绝后,江屿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陆景津还是从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失落。
陆景津极力忽略掉,他烦得慌,也不想再去哄,他觉得孔雀雀给他的那些招一点用都没有,明天一定是学习经验的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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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景津跟孔雀雀准时在一个奶茶店会面。
陆景津一只手刷着手机,另一只手无聊地戳弄奶茶吸管,里面的果肉都被他给搅烂了。
孔雀雀突然出现,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陆景津被她吓了一跳,手机都没拿稳滑了出去,他掀起眼皮看了孔雀雀一眼,无聊地翻白眼,“无不无聊?”
孔雀雀坐下,喝了一口奶茶,翘起来小腿,“怎么样啊这次出去玩?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陆景津咳了咳,感觉这话到了孔雀雀嘴里怎么变得那么色情,“一般吧。”
“一般?”孔雀雀瞪大眼睛,她拍了下桌子,大声,“你不行啊陆景津!”
奶茶店其他人都向他们这一桌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陆景津闭眼,他现在无比后悔来到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刚刚太激动了,孔雀雀脸颊也有点红,她双手合拢拜了拜,吐了下舌头,微微往前探了下身子,小声用气音说话,“不是多浪漫啊,气氛多到位啊,海边,日出,沙滩,美人在旁,就这你还不冲?就这你还能忍住不亲?陆景津你在等什么啊,行不行啊你。”
陆景津额角抽动,他“啧”一声,按了按眉心,他当时确实很想亲下去来着跟追不追人无关,跟勾引引诱也无关,他就是单纯的很想跟江屿亲吻。
但是
“都没确定关系就那样,这显得我也太轻浮了吧。”
孔雀雀木了下,她没想到陆景津竟然这么纯情,搞得给他支招的自己像个女流氓。
“那就表白啊。”孔雀雀翻白眼,“表白不就得了,那么好的气氛,你也真能忍得住。”
“早日上岸啊陆哥,我们群里几千粉丝都在等你的好消息呢。”
“”陆景津默了默,他歪头,看向窗外,他当然想表白,毕竟他的目的就是把江屿追到手。可是他做事又向来求稳,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去做,在没有确定江屿的心意前,他也不打算去冒这个险,不然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懂什么”陆景津扫了孔雀雀一眼,他现在对这个“疑似情敌”很是不喜欢,烦得要命,刚想阴阳怪气她两句,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景津一看是江屿,连忙就点了接通。
“喂,江屿,怎么----”陆景津嬉皮笑脸的,为江屿主动给他打电话而开心。
“陆景津。”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似以往的冷淡清晰,混合着不规律的喘息声,哑且低,像是病理反应,“我不舒服。”
“什么?!”陆景津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被他过于大的动作而摔倒在地,他跟没看到一样,手指用力握着手机,飞快地跑出奶茶店,“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江屿,你在哪儿?”
陆景津一边跑一边拦出租车,等到终于坐上车的时候他已经是满头大汗,额发湿答答的黏在脑门上,司机见了都忍不住惊讶,“外面这么热吗小伙子?我看天气预报还行啊。”
陆景津没回答他,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听到司机的话,他握着手机,努力听着江屿的声音,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红绿灯,隔一会儿就要催师傅快一点儿。
赶到江屿家的时候,陆景津敲门的动作都控制不住地用力,他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喊江屿的名字,语气里的焦急混乱又明显。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被从里面打开,陆景津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的怀里就跌进来一个柔软的身体。
陆景津呼吸一窒,他活像是拥抱住了一个易碎的宝石,连手都不敢放,可他现在无暇去感受那份温热,小心翼翼地捧起江屿的脸,看到他原本白皙的脖子上,起了很多的红疹,且还有往脸上发展的趋势。
江屿忍不住想抓,他头晕,呼吸也粗重,全身好像没了力气,难受得睁不开眼睛。
陆景津心一惊,他心疼的要命,抓住江屿的手,小声哄:“乖,忍一忍,不要抓,我们这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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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陆景津垂着脑袋,江屿躺在床上,两个人像小鸵鸟一样接受着来自医生的批评教育。
“17岁了,连自己对什么过敏都不知道,还大量食用,你这简直是胡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控制住自己不去碰过敏原,你这么大孩子了竟然连基本的自制力都没有。”
陆景津抿抿嘴,弱弱出声:“阿姨,能让他先去休息一下吗?他本来就不舒服。”
医生本来还想再教育两句,实在是这种情况太不应该,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对乳糖这种基本东西过敏,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去碰,还是摄入那么大的量。
她皱了皱眉,离开前又忍不住叮嘱:“以后一定要注意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终于走了。”陆景津松口气,他听的脑袋都要炸了,可扭过头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脾气,“江屿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过敏吗为什么还要----”
“对不起。”江屿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小声道歉,像在示弱。
陆景津一下子就被他这低低的一声给俘获了,他短暂地呆在那里,看着病床上江屿苍白可怜的一张小脸,嘴唇干裂,眼皮恹恹地,陆景津顿时像个瘪了气的气球,一下子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