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远沉默,他回想在律师那里知道消息后,惊到说不出话来的自己,迷茫疑惑不解甚至隐怒……
或许他可以装作刚知道,顺理成章的带着这些情绪问问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既然不想沾这堆破事儿,为什么又纵容自己的接近?
但是现在,他已经清楚了,没有必要再问。
“是吗?”驰远觉得自己比齐越森还会装,“好巧啊!要么说咱俩有缘呢!”
“?”
“那我先下楼了,待会儿见啊组长。”
韩山错愕地看着驰远大步走开,半路还勾住龚小宝的脖子把人带下楼。
“……”
这……是什么反应?
磨难与新生
乐器室很吵,有其他监室的过来排练节目,还有些无所事事凑热闹的,也装模作样弄出点噪音找找存在感。
卢光宇二胡拉的敷衍了事没精打采,齐越森盯着他,偶尔指出错处,多数时间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且没有像往常那般和驰远搭话。
不过现在的驰远没心思在意这些,他有些后悔跑到这里让耳朵受罪,半封闭的空间像是被各种噪音扭曲了一般,让人心底拧着劲儿的烦躁。
加上龚小宝在旁边鼓镲锣钹挨个捣鼓,在他心头那簇将燃未燃的火种上,左一拘右一捧地浇着厚浊的黑油,继而冒出浓烟滚滚,拥堵在驰远的胸腔肺腑……
这傻子还以为他因为外面的情况伤心郁闷,变着法分散他的注意力呢。
驰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明明一天下来已经想的很透彻,自己原本就不该打着朋友的旗号强人所难。
可始料未及地,在他打算熄灭所有不该有的念头之后,韩山忽然坦白了。
为什么呢?
但凡早一天……
驰远霍然起身,决定将理不清的情绪抛之脑后,“卢光宇,去不去教室写征文。”
卢光宇停下动作,疑惑道:“现在?”
“对,现在。”
齐越森转过脸来:“驰远,我们在排练。”
“元旦还有六天,征文只剩两天,哪个急?”驰远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他得找点事干。
卢光宇有些犹豫,手却不自觉的收起弓子。
齐越森忽然笑了一声,视线意味不明的扫向卢光宇的手腕:“征文写了就能加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