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也站起来:“凑合。”
“是吗?”季长青笑道,“平时没聊聊案情?”
韩山:“没有。”
“他没提还是你没问?”
“问过,他不想说。”
季长青回头,嘀咕道:“那就奇怪了。”
韩山看他若有所思,于是问:“您想……”
“我不想!”季长青脚步一滞:“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狱警。”
“……”
走到院子里时,韩山忽然说:“我的奖品能换别的吗?”
“你又想换什么?”
“浴巾。”
“不是有了吗!”
“嗯,再要一块。”
“……毛病!”季长青不介意给他开这个后门,除了对韩山私人的欣赏外,还因为他每次要求换的东西价值都比奖品低。
“对了,明天你家属会见。”
韩山“嗯”了声,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季长青嘴唇动了动,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服刑人员工资按月结算,除了政府给每个人发的一个月10元的零花钱,剩下的就是劳动报酬。
大厅里,驰远看着他那十七块钱的月薪,后面就是龚小宝在内的三两个只能拿十元补助的选手,他想起学校班里的倒数第二,有点想笑。
韩山和齐越森照例是前两名,两人都属于超产比较多的,但生产记功只韩山有。
全监区本就寥寥数人的名额一减半,齐越森刚好卡在那道线下面。
沉默了一上午的龚小宝这会儿盯着韩山的计分栏,忽然大笑一声:“组长!你这月超产四千分,那不就是四千二的劳动报酬?”
众人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发神经搞得有点懵,又听他接着说:“一月四千二,能挣不能花,你现在存了有十几二十万?你要再蹲上个十年八年,六七十万圆满出狱!哎,你有没有后悔为什么判轻了呀?在外面可不一定能攒下这些钱啊……”
驰远皱眉。
龚小宝是怎么回事?
平时他对韩山都是野狗面对雄狮的模样,哪敢这样说话。
众人也都默不作声,大概是想看个热闹,然而韩山并不打算理会这不着调的挑衅,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又疯一个。”
卢光宇抱着胳膊,悠悠叹了一句。
驰远看过去时,他忽然咧嘴一笑,随即视线便直勾勾地黏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