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至明白这个阵势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于是开门见山:“韦德临死前曾有遗愿,说让我来和你聊聊,他说你一定想和我相谈。
既然你选择大家当面开诚布公,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至无法用眼神指出对象,于是干脆伸手来指:“……‘小老板’!”
庄主凌泰安、二爷凌泰宁默不作声,账房主事凌可焕出口呵斥:“陈至,注意你的态度。”
陈至笑中带讽,反问道:“主事,如果我伸手指人是为无礼,隐身暗处来了却不露面的客人又算什么呢?”
随着一阵大笑,一盏青紫色铁筐怪灯先从厅后屏风中探出,随后一个年轻身影随之现身,正是“孤光一点荧”应伯明。
应伯明笑道:“庄主、二爷,既然‘闭眼太岁’已经猜到我在此了,很多功夫可以省下,大家可以敞开门窗说亮话了。”
陈至则道:“我还是失算了,我以为会是更加重要的人物藏在这里,没想到是你。”
应伯明笑容一滞,道:“你……!!”
陈至伸掌阻止应伯明再次开口,转向凌泰民道:“错误的人藏在错误的地点,今天总该有几件事是正确的才好继续谈,‘小老板’,你还不想谈谈吗?”
“小老板”凌泰民叹口气,只要不看着应伯明,他还是敢于当场开口的:“……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
陈至回答道:“当我在窃取‘锋牒’的回程路上,遇到这个人和章凡白一起出现,对我使用‘恶影鉴’,造出了我的‘杀体’照岁常开始。
章凡白的破绽极为明显,他太爱藏招,即使在交手之中。
他武功较我更高,阻止我击破‘恶影鉴’时同样畏畏尾,不肯使用自己功夫,加上之前藏刀门中藏招的表现我就已经知道是他。
相信‘小老板’也是在那次,同时知道‘玉萧竹剑’章凡白有所问题。
南信乡采取动作的时间显然和山庄内潜伏的‘薛冶一脉’其他人有所串连,孤独残才肯在未暴露之下离开山庄。
孤独残做出判断的依据有两个,一是他确认到‘罻罗’的存在,另一个则是‘血涂’的所在消息。
前者是南信乡带来,光是这条没有让他马上离开山庄的必要。
唯有‘血涂’的消息,先被庄主安排隐瞒,孤独残必然是事后通过合作者才知情,同时通过合作者明白‘血涂’的隐瞒是凌家有提防‘薛冶一脉’之心,再待下去只是危险。”
这其中很多事情都是账房主事凌可焕初次听闻,他看向庄主凌泰安,凌泰安只是伸手阻止凌可焕插嘴询问。
庄主凌泰安道:“继续下去。”
通明山庄的庄主也想知道陈至到底隐瞒了多少猜测没对他说过。
陈至顿了一下,继续对凌泰民开口:“到了这里,对章凡白和‘薛冶一脉’有所合作还只能是怀疑。
吴关镇中,‘小老板’和秦隽受袭,回来之后‘小老板’你则能彻底证实对章凡白的怀疑。
因为‘薛冶一脉’明显有掳走你的意图,这代表‘薛冶一脉’明确知道邪剑‘血涂’由山庄收藏。
‘薛冶一脉’知道邪剑‘血涂’收藏在山庄之中却愿意采用这种迂回的手段,说明和他们合作的人没资格知道‘血涂’的收藏位置,只能以你为人质要挟。
到这里,‘小老板’你不止明白了合作者是章凡白这项怀疑成立,还明白了另一件事情:你有作为人质的价值,就也有会见‘薛冶一脉’脑的余地。”
“等一下!”凌可焕这次赶在庄主阻止之前开口问:“就算章凡白能被平阳号用武功秘笈收买,有倒向‘薛冶一脉’的可能这一点有其道理……
……但是从一开始山庄里知道邪剑‘血涂’的就只有我们几个,章凡白并不知情,是没理由能向‘薛冶一脉’透露此事。”
陈至反问道:“主事又是如何知道章凡白能被武功秘笈收买呢?”
凌可焕打断就是为了防止话题到这一处,为难道:“这……”
陈至却不理会身为账房上司的姑爷凌可焕这份为难,直接道:“凌有容。
章凡白为了精进武功,通过凌有容弄到不少不该学的武功,这点虽然能绕过别人,却绕不过身为凌有容父亲的主事。不是吗?
章凡白参与威房行动的表现日渐平凡,宁可表现变差也要换用竹剑使用,都是迹象。
章凡白自以为隐藏得巧妙,看在旁人眼里其实处处都是破绽。
凌有容师姐则是在他之外更大的破绽。